他会严格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就像在生意谈判场上一匹蛰伏着伺机吞食对手的饿狼一般,只要抓到了对手的错处,他就结束这场荒谬的婚事。
若是对方安分,两年一过家中没了施压点,他也干脆的把婚离了。
仅仅两年的缘分,没必要搞好关系。
倒不如说越差越好,他希望对方能忌惮于自己的传闻,少来烦他。
顾行野放下手中的钢笔,道:“你可以放任他对我的坏印象,我不介意。”
秦贺宇摸不清好友清奇的脑回路,纳闷道:“我不要……虽然你确实很狗,但说朋友坏话我成什么人了,会败坏我的口碑的!”
“我家酒窖里的酒随便挑。”
秦贺宇从善如流:“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敌蜜了。”
对面不出意料很不给面子的不接梗。
秦贺宇挠挠头,迟疑:“言归正传,我看见你老婆被人欺负了,那我不管了?”
顾行野微妙的顿了几秒,“谁欺负他。”
“看样子是你小舅子吧,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你老婆买东西钱没带够呢。这吵吵闹闹的,影响不太好。”
这种小事,顾行野眉头蹙起:“他没带够钱你也没带够?”
秦贺宇一怔,心领神会的哦了一声,动作轻缓地将没挂断的手机放进胸前口袋,而后阔步走上前交涉。
顾行野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对话声,大拇指无意识地搓开钢笔的笔盖又合上。
虽说顾行野对自己未来的伴侣没有感情,但也不意味着谁都能随随便便的踩上来。
走神间,倏地,一道如清泉般沁凉甘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谢谢您,但恕我不能接受您的帮助。”少年的声音不卑不亢:“我并不认识您,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您的帮助。”
少年的话得体又坚定,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怔。
其中最惊诧的就是乐棋了。
他这学都没上完的哥哥,也能说得出这么有分寸的话吗?
乐棋看着男人脸色微微错愕的表情,咬牙。
乐清时不会以为换了身行头就成人上人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这哥哥出身的确比他好,从小就锦衣玉食的长大。自己明明和他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却要在外面躲躲藏藏,被玩伴在背地里取笑他是野种。
他气鼓鼓的去找他妈,冯益兰就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是他那个自私的哥哥的错。
那些事业有成的生意人,有几个能不鬼混?有的还光明正大的养好几房,但彼此都能和谐相处,一同享用资源。
但偏偏他那个妈小气又自私,仗着启动资金是自己家出的,就以为自己掌握了话语权,对乐康管束很严格,以至于他们只能在外面名不正言不顺的生活着。
他本该一出生就享有的资源,全是乐清时唾手可得并且弃如敝履的。
幸好乐清时不懂得珍惜,自己选择放弃。但这个节骨眼上又回来了!
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乐棋知道,乐清时这个正室之子重回大众视野后,未来的家产就算为了面子好看,也一定会分一部分给他。
……凭什么又要回来跟他抢?
只要乐清时在,自己和妹妹头上就永远蒙着一层尴尬的阴影,永远会被圈子里的人取笑是被母鸡偷偷生下来的蛋。
乐棋牵起一个笑,说道:“哥哥,这位是秦氏集团的大公子秦先生。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要么你就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