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的脸色冷了一些,他也不出声了,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发觉他没有走。
嫁妆都差不离给搬出来装入箱笼当中,方氏应当是发觉不了他了。
喻凛觉得很是自讨没趣,抬脚要走。
可最后搬箱子的小厮不留神,绊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往方幼眠那边倒下去了。
喻凛提神,伸手扶住了箱笼,归了位置,让小厮们抬下去。
问她,“没事罢
她定了定神,“没事。
”漂亮的水眸当中闪着讶异,“夫君还在?”
“是不是内室沐浴的水还没有烧好?
她果然没有留神他,喻凛呼出一口气,心里始终堵得慌,他闷闷来了一句,“没有。”
随后叮嘱她小心些,挪开了眼睛,把千岭留在这里,离开了。
方幼眠一头雾水看着男人的背影。
“。。。。。。"""
千岭想说出原委,又不敢多置喙主子们的事。
方幼眠入了内室,喻凛已经沐浴好了,在书房忙碌。
她给他请了安,听他淡淡应了一句嗯,也不抬头,方幼眠只当喻凛忙碌公事,不似往常一样抬头多说两句,便也去沐浴更衣。等她从浴房出来,喻凛还没有从书房出来,她去询问一二休息的时辰。
喻凛还是淡嗯,声音比刚刚还要敷衍。
方幼眠照旧当他忙得不可开交,在书房门口静默站了一会,喻凛还以为她发觉了,抬眼看过去。
他的小夫人哪里是发觉了,她正倚靠着书房门框偷偷打盹呢,浓密的睫毛垂着,小脸好是恬静。
“你去睡罢。”他无奈张口开腔。
方幼眠恍惚回神,即便隐藏的神色细微,喻凛还是有所察觉,她的确是打盹了。
是因为她真的太忙了顾及不上,还是对他根本就不在乎?
方氏就没有一点儿发觉,他心里不愉悦?
喻凛抬起的毛笔因为太久没有落下去,浓墨凝在笔尖最后坠在宣纸上,污了他写好的字。
“那。。。夫君也别太劳累了,早些歇息。”
喻凛看着她淡笑福身,最后退出了书房。
看着方幼眠离开的背影,喻凛心里堵着的那团气越发浓得难受了。
他想上前拉住她追问,问她今日说的和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搪塞母亲的话么,还是她真的转了转那样的念头她为什么这样沉得住气,到底想不想
喻凛想问,可又觉得着实不大好,未免过于儿女情长了。
家的人进门,她对他这个夫君没有占有欲么?
当夜里,喻凛在书房抄录策论,落笔之字狂草乱飞,错字横生也不曾注意。
他心乱如麻不可控制。
比之那夜的辗转反侧,有过之而无不及,心绪甚至更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