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柳苇看到都想往后躲。
陆北旌就站在场边,等她下来他再上去定机位测光。
梁平拿着分镜本现场指导,也站到场上来了。
梁平:“一会儿还是一个动作拍到底吧,别换位置了,省事。”
陆北旌闭着眼睛仰着头,保持情绪,闻言点点头,低沉的说:“好。”
梁平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的。
梁平扭了扭脖子:“有点毛啊。你到底是怎么进入情绪的?不会在脑补中把我砍了吧?”
陆北旌看着他,说:“没有。”
梁平干笑:“呵呵,那就好,思思啊,你上来,跟你陆哥一块测个光,省得到时你俩再挡着彼此了。”
柳苇就也上去,没靠近就觉得汗毛根根竖起,有种寒意,等真走近了倒好了,再抬头一看,陆北旌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柳苇:“……”
这就入戏了?
然后陆北旌眼神再一变,又变疯了。
柳苇想起两人对戏时说好的,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不过已经练了一下午了,她已经知道该怎么表现了,应该是会过的。
就是不知道这合不合梁导的胃口。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梁平,深深的体会到一个秘密。
那就是在片场上,其实演员和导演是相爱相杀的。导演会坑演员,演员也会坑导演,就看哪一边技巧高超了。
这回就是陆哥坑梁导。
演员和导演,也是东风与西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两人沉默的面对面站着,工作人员的动作都加快了不少。
很快,工作人员退下,只剩下梁平。
梁平把分镜本递给原·一组导演,对他们两说:“咱们争取一遍过,陆哥,全看你的了,思思你放轻松,让你陆哥带你,机位都是定机位,正对着你们俩的脸,怎么演都不会跑,放心去演。”
说完他就下去了,快步跑到摄像机旁站着,原·一组导演负责盯监视器。
人员清场,收音话筒打开,拍板。
场上只有他们两人了。
昏黄的光从斜面洒进来,能看到一个高大的道具小哥仍举着遮光板站在灯前,他大概要站到他们拍完为止。
收音话筒清楚的收到陆北旌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场上,陆北旌突然展开双臂把柳苇牢牢抱住,整个抱在怀里。
陆北旌的脸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带着血污的、白牙森森的疯笑。
陆北旌:“他们都死了。我把他们都杀了。”
杀气腾腾,扑面而来。
梁平带着耳返,收音同步到他的耳机中,所以他也听到了这句台词。这不是他们之前定好的,但临场改词很正常,导演只要不是太有控制欲一般不管场上演员怎么演——只有主角才有这待遇,一般都会等他演完再理论,演得好就更不会管了。
陆北旌在梁平心中就是演得好的那种,他觉得陆北旌的水平比现在的编剧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他改编剧的词那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他不是没看到陆北旌的演法,似乎人物性格是有点小改变?但还是那句话,演完再说。
在场的工作人员当然更不会出声了。
场上接着演下去。
柳苇不用演技,真实的发起了抖。
这可比昨天下午对戏时更刺激。
她还没到能直面男性残酷一面的年纪。她是真没见过几个男人的,所以陆北旌微笑的时候很正常,一旦凶恶起来,她当然就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