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黄说道:“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各家都会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定利益,而让出更多的利益来,被迫接受这场变革。”
“我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齐等闲这个外甥,已成为了一种标志。”
“尤其是他这次出海运营大公堂,更让他得到了海外世界的华人们的广泛认可。”
“不论以何种方式将他打倒,我们都会得到振奋,获得短暂的凝聚力,从而有更多的资格去与傅派谈判。”
“但反之,我们就必须去面对大厦倾倒的恶劣局势。”
赵明律不由点了点头,说道:“最坏的结果是怎样呢?”
赵玄黄平静道:“我当然会死,因为,赵家这些年来的策略都是从我这里给出的。”
“更何况,陆战龙这个人,也是我逼死的,这引起了一系列很不好的连锁反应。”
“齐等闲是傅派的标志,我也是赵家的标志。”
“需要有一个足够重量级的人,来为很多很多的事情而承担。”
赵明律道:“但没有人能承担得了这么多的事情。”
赵玄黄道:“所以我说最坏的结果便是我会死。”
赵明律道:“那我呢?”
赵玄黄道:“你会过上赵思清之前那种被软禁一样的生活,如果你真的能看得开,那么,不会有什么事。”
赵明律道:“但我渴望权力,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跟杀了我没什么区别。”
赵玄黄平静地看着他,道:“那你就要做好因此而死的准备,也要做好赵家所有人都因你而面临牢狱之灾的准备。”
赵明律道:“我活着还有机会吗?”
赵玄黄笑了笑,说道:“没有。”
赵明律陷入了沉默。
“其实,徐傲雪之前未尝没有看出一点端倪,因为,最了解向冬晴的人,必然是她的敌人。”赵玄黄道。
“是吗?”赵明律惊讶地问道。
“是,但可惜我们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这才导致了彼此之间的离心离德。”赵玄黄缓缓道着。
赵明律皱了皱眉,赵玄黄继续道:“我们其实犯了很大的错。”
赵明律问道:“哪里错了?”
赵玄黄道:“我们过于仰仗权力而产生了一种膨胀自大的心理,太过高高在上地去俯视一些人和事,甚至觉得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可实际上,那些微不足道的事,便是动摇我们根基的存在。”
赵明律对此无法反驳,甚至觉得他说得很对。
“但你现在似乎没什么懊恼的。”赵明律说道。
“因为懊恼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赵玄黄回应,然后往后靠了靠,“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情去懊恼。”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接二连三的大事就要接踵而至了,他们的后手也要启动了。”
赵明律转身往外走去,道:“我去把玄冥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