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茴啊,爷爷有个东西送给你。”莫焕堂取出一条玉佩项练,小正眼睛都亮了,还哇了一声。
“爷爷,你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项练。
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在最困苦的时候变卖掉了,没想到爷爷还留了一手,真有他的。
“这是咱们莫家的传家宝。”莫焕堂说着,替殷香茴戴上了项练。“好孩子,你戴上之后,就是我们莫家的媳妇了,行忌那孩子就由你来照颤,我也可以放心了。”
“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珍惜的。”轻抚着翠绿的玉佩,她可以想像得到它该是极有纪念价值的。
“最近我常梦到行忌他们奶奶,还有我那短命的儿子,我想,我大概快去见他们了吧。”坐在摇椅里,莫焕堂忽然感叹的说。
殷香茴嫣然一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爷爷,你不要想太多,我已经放寒假了,明天我可以陪你到处走走,小正、小秀也一起去。”
“万岁!”小正马上欢呼一声。“我还要去纱纱游乐园!”
“好、好。”莫焕堂含笑地说:“我们就去游乐园,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哩。”
“是长这么老啦,爷爷。”小正人小鬼大的更正,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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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家都睡着之后,殷香茴在莫行忌房里等他,她要问他明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偏偏他今天特别晚回来,直到快凌晨一点,他才带着倦容回来。
“过来。”
一看到她,他就忘了所有疲倦,只想好好拥着她,感受她怡人的体香。
她走进他怀里,轻揽住他的腰身,鼻尖在他胸前磨蹭,悄悄检查他是否又有哪里挂彩了。
“小女人,别找了,我今天没受伤。”他用下巴顶着她发心斯磨,收拢双臂,将她拥得更紧。
他早看透她的心思,不知她可知道,在他心中,他已经把她当妻子看待了,就从她将纯洁的身子交给他的那天开始,这是他暗自许下的承诺。
她抬起水亮的杏眸看着他,眼底浮起笑意。“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啊?”
诱人的红唇近在眼前,他忍不住低首攫住,舌尖熟练的顶开她的唇齿,牢牢吮住她的舌头。
最近他特别爱吻她,只要她人待在他身边,他就像中了毒瘾般的吻不够,做爱做的事反倒是其次,一个星期顶多一次,因为她还是个学生哪,他不能放任自己对她纵欲过度。
“今天我来之前,看到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在门外徘徊。”
她说起了这件事,却见他脸色一变,许久不见的阴郁又浮上他眉宇之间。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那个女人,先前我也看过一次,同样是在门外徘徊,你知道那是谁吗?”
他一定知道的……她想,而且答案肯定不会太好,因为他铁青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久,他才吐出两个晦涩的字来。“我妈。”
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变得愤世嫉俗、恨极人情冷暖的女人,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后还要来纠缠他们呢?
“原来是你母亲。”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的打扮很考究。”
原来他母亲这么漂亮,难怪小秀也是个眉目如画的小美人。
“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他的眼神隐含着恨意。“年轻时,她爱上我父亲,不顾家人反对跟他私奔,生下了我们兄妹三人,我父亲原本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建筑工程师,这问房子就是他亲手监造的,没想到在小秀三岁那年,他在视察大楼工地时,从鹰架摔落下来,当场死亡。后来,那个女人……”他咬着牙说,早已经不愿意称呼她为妈妈了。“她要独立扶养我们三个孩子,又要照顾痛失爱子年老的爷爷,她苦熬了半年,终于熬不下去,于是,”他深吸了口气。“她丢下我们,从此不知去向。”
她静静的聆听,完全明白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是因为这样吧,当时不过是个孩子的他,要一肩挑起家计,才会走进帮派,步上难以回头之路。
他的痛这样深、这样切、这样浓,时间虽然走过了多年,他的伤口却好像依然无法愈合。
她不怕他的伤口像海洋一样深,就由她来抚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