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间走过来,看到伶舟手里的玉坠子,心下顿时有几分了然。
这是谢家传下来的玉坠,谢鹤笙一直随身佩戴,游风间曾经听对方说过,这玉坠子曾经由唐朝高僧开光过,里面有着高僧留下的神力,这也难怪鬼怪这么久都没办法对谢鹤笙下手。
伶舟眉头微锁,“你爸现在没有佩戴这个玉坠子,恐怕……”
“该死!”游风间拔腿就朝着外面走,走到庄园外面寻找谢鹤笙的身影。
谢鹤笙平时喜欢绕着云因林路散步,沿途观赏风景,游风间便也绕着走。
这里是别墅区,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偶尔也只看到几个贵妇牵着狗在散步。
游风间面色镇定,只有手心微微出的汗,暴露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必须马上找到谢鹤笙。
偏偏情况越焦急,越有坏狗挡道。
“哟,这不是游风间么?伤好全了?听我父亲说你刚从棺材板爬出来,躺棺材板的感觉是不是很新奇。”
游风间冷冷抬眸,看向眼前梳着大背头,穿着定制西装的少年。
他完全不想搭理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家伙,一个劲儿地向前走,步子较之前又加快了些许。
对方只当他害怕了,朗声大笑几声,手插在西装裤兜里,故意背过身倒着走和游风间同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没想到谢家的私生子从棺材一觉醒来,竟然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这我属实是没想到。”
后面匆匆赶来的伶舟听到少年这一句话,脚步微顿,心下大感不妙,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豪门秘辛,但还是硬着头皮追上来,走到游风间身边,“我们快走,时间要来不及了。”
西装少年闻声将视线分了一抹在伶舟身上,他自幼跟着一堆纨绔子弟鬼混“见识场面”,刚从声色场所走出来,见到面容俊秀的伶舟不免想歪。
他歪嘴对游风间笑,目光中沾染上声色场所的淫邪,语气轻佻道:“没想到游少爷也挺会玩,散步还带着个尤物,之前你不跟我们玩,我还当你清高,没想到也是装出来的,我们果然是同类。”
“尤物”伶舟面无表情,“这位刚s完上海滩的同学,请你让开,不要挡着我们的道,这道理可是连狗都知道的,想必你应该能理解。”
西装背头少年被他一连串说懵了,“你什么意思?”
旁边已经不耐烦听少年逼逼赖赖的游风间闻言,不由得嗤笑道:“让你好狗别挡道呢,野狗少爷。”
听到这话,少年哪还能不明白两人在辱骂他,顿时火冒三丈,“游风间!出了一趟车祸胆子就敢变这么肥了?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在我鲁天临手下摇尾乞怜的!”
“原来你叫鲁天临?真是很狗的名字,”游风间作回忆状,“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不长这样吧,减肥成功了?”
减肥一直是鲁天临的痛,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他在富二代的圈子里不受待见,更因为身体肥胖外表平庸,不受女人青睐。哪怕用钱来买,那群女人背后还是会偷偷骂他死肥猪、恶心的瓢虫。
鲁天临气不过,让有渠道的朋友在国外帮他购买了一种违禁的特效减肥药,他吃了一个月轻松暴瘦三十斤,身形也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并且自此开始学习穿搭,改头换面,渐渐有了女人缘,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富二代也终于勉强肯带他玩儿了。
原以为就此风光无限,可现在游风间居然又提起过往那段灰暗的过去,简直不可原谅!
鲁天临恶狠狠地瞪大眼睛,大得像牛蛙一般,像是要用眼神将对方恶心死,“游风间,我一定会弄死你!”
游风间骂了他两句,此刻已经懒得搭理这个路边的垃圾了,“行了,茶话会到此为止。”
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看鲁天临像是看一个死物,“现在,让开。”
“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吧,”鲁天临不仅没被恐吓到,反而还极其不识趣地添堵,从侧面直接快步走上前挡住游风间的路,十分得意道,“忙着和小情人开房?我偏不让,你能拿我怎样?”
游风间脚步停下,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和行为暴怒,反倒是慢条斯理道:“我能拿你怎么样?”
他看着鲁天临不屑的嘴脸,语气是温和的,嘴角噙着笑意,笑颜如花,叫人如沐春风。
偏偏他眼神冰冷,宛若三尺寒潭,其中酝酿着雷电风暴,稍不注意就被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鲁天临听见他说:“我能让你死。”
鲁天临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下意识退后一步,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种行为未免太怂,壮起胆子嘴硬道:“法治社会,说这种话可就没意思了。”
游风间冷眼看他一眼,右手发力按在他的肩膀上狠狠一推,鲁天临重心不稳,一下子四脚朝天倒在路边的美化带花坛里,吃了一嘴树叶。
若换做平时,游风间不仅要好好欣赏他的狼狈样,更要狠狠地折磨他,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