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棣棠抬眸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脸色也是沉沉的。
来到京城的这些天她深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权贵和商户之间有璧,且这璧极深,迈不过去。
纵然齐家有钱,对于一些事情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纵然她明明白白知晓有那么一个世家公子哥存在,且那个人就近在眼前,可她就是查不出来那个人究竟是何人。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无力。
若是细细查上几个月或许还能打听到一些,可如今她已经来到京城一个月了,距离罗幕和她失联也有四个月的时间,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不知会发生何事。
此事经不起太久的耽搁了。
乔棣棠收回视线,瞥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信件。
那是伯府寄来的催她回京的第十一封信,这封信本是寄到了云城,母亲让人给她送了过来,并让人捎了一句话。
“棣棠,或许你需要这个。”
若是回到伯府,不仅能更方便确认那男子是否是泰平伯府的。即便不是,大家同属一个圈子,事情也容易查一些。
母亲定是料到了她如今的境况吧?
她那便宜父亲倒也不是完全没用。
只是,进伯府容易,离开伯府却难,泰平伯催得这般怕定是有求于她。
乔棣棠挪开目光,对青儿道:“去孙记酒楼看看吧。”
青儿:“是,姑娘。”
孙记酒楼在一条并不算繁华的街道上,从外面看上去楼十分低调。
乔棣棠过去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孙记酒楼点燃了各色的灯笼。
外面虽然黯淡,里面却灯火辉煌,与外面像是两个天地。
青儿递过去帖子,伙计领着她们往里面的包房走去。
一楼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木质舞台,此刻正有舞姬在那里跳舞。舞姬身上穿着轻纱,身姿曼妙,眼神妩媚,随着鼓点跳着舞,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风情。
大堂里有座位,四周也有包厢,可很多男子却喜欢围在舞台周围欣赏。
乔棣棠用目光逡巡了四周,一楼大堂里吵吵闹闹的,二楼的环境和视野却刚刚好。
二楼一个包房内,两名男子在窗边对坐。
二人皆着锦衣华服,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一人温和,风流倜傥。
一人冷峻,眉眼疏离。
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虽脸上笑意温和,姿态闲适,却贵气逼人,让人不敢与其直视。
玄色华服的男子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诚王:“子随,你这次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对面之人持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反问一句:“王爷何故这般问?”
诚王对着顾闲庭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方道:“我瞧着你似乎有心事。”
顾闲庭垂眸,沉声道:“多谢王爷关心,微臣并无任何心事。”
诚王把玩着空了的酒杯,挑了挑眉。
一曲终了,楼下响起了鼓掌声混合着男子激动叫好的声音。
二人目光皆瞥向了外面,忽然,顾闲庭的目光落在了一处,神色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