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倒是无所谓啊,"安七大笑着,"哈,有人不喜欢听罢了。"
安七、陈双和二皇子,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到底是谁不想听见瑶琴的琴声。
"狗和狼的区别,不是由血统决定的,而是由命运决定的,狗就是天生的贱命,哪怕披上狼皮,也只配做狗。"
安七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他的话语就像冰冷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二皇子的心上。
"还,给,我!"二皇子拼命挣扎着。
陈双在角落放肆大笑,她太喜欢看二皇子被欺凌时脸上的表情了,看他不甘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她用手用力扯着琴弦,被割出深深的痕迹也不管,这疼痛更让她感到兴奋,她知道,对面的人只会比她更痛。
陈双来自空有侯爵尊位、但被附国卿大夫把持朝政的陈国。
从她出生,她的未来早已被制定好——入京为质,与各个附国选定的人选成婚,生下继承人,继承人入京为质……
就像陈国之前多代君主一样,她不会有什么另外的选择。
在安七身边,在欺凌二皇子的时候,陈双觉得自己才真正体会到放纵的感觉,"多么美妙啊,一切都任我摆布,我可以让他更痛苦。"她想。
"它连叫一声都不敢的,更别提咬人了,它生怕一开口会暴露,自己,只是一条贱烂的狗。"
安七的话像是点燃草堆的一丝火星,窗外的星辰就像二皇子抬起的眼眸骤然明亮,安七被二皇子不知从何暴起的一股蛮力扑倒在地上,他大声惨叫。
"啊——松开!你松口!"
二皇子狠狠咬住安七的手臂。
陈双扔下瑶琴,她上前几步却又吓得后退,安七哭嚎着,而二皇子被安七用力捶着头、拳打脚踢也不松口。
就像濒死的野兽死咬着猎物,一定要你死我活。
她第一次意识到,欲望的放纵得到的还会有失控的报复。
"你真的是一条咬人的狗!"
"呸!"二皇子主动停下,把混着血和口水的唾沫吐在安七脸上,他毫不在意地用手抹过自己的脸。
"没错,我们狗咬狗罢了,你们回去朝你的主人摇摇尾巴,说不定她会给你们施舍一碗剩饭呢!"
二皇子冲向瑟瑟发抖的陈双但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只是抱起地上的瑶琴夺门而出,留下呼痛的安七蜷缩在地。
"你会付出代价的……"安七按着血淋淋的胳膊朝二皇子离开的方向怒吼。
与此同时,国学院的斋舍里,柳鱼看着镜子里变成十岁左右男孩——郑十一模样的自己,有些出神。
"郑十一……"柳鱼努力在脑海里思索这个名字,按照之前在学堂里他所能得知的信息,这个男孩是郑国公的弟弟,"啊,佑临君,郑氏的相国!"
柳鱼拍拍自己的额头,终于想起来了,祁王赢下涧谷关之战后,是佑临君在皇帝有限的帮助下稳住郑国,让它不至于沦落到云国一般的地步。
佑临君作为"王不见王"的众多配角之一,他的经历除了与郑国公相关的事,其他自然不会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