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说:“你很困吗?着急睡吗?”
尽管没得到回应,元煦还是喋喋不休,问起裴文晖的闹心事儿,尝试开解,装出一副老道的口吻分析:“是不是陈老板总让你去应酬,你不高兴?不高兴就不去了,跟那群老男人喝酒,他们会给你钱吗?他们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裴文晖憋着一口闷气,没开口,但已经受不了地睁眼看回元煦。
昏暗光线中依稀能辨清彼此神色,裴文晖的无语被元煦读出成生活所迫的无奈。
更来劲了,元煦说:“你以后不想去应酬就别去了,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工作安排,是不是因为欠陈老板钱,不好拒绝他?”
元煦一边摸索出手机,然后打开手机上的银行卡余额提示信息给裴文晖看,说:“这些够吗?不够我还有手表可以卖,你先把钱还给陈老板。”
说着就要动手转钱,不过想起金额太大,可能会限额,元煦又问起裴文晖有几张银行卡。
看着元煦满脸认真,裴文晖那一口闷气实实在在地呼了出来,抬手拿走元煦的手机扔在床头,他说:“我以为你每天赖我这里蹭吃蹭喝蹭住,是钱快花没了。”
“别说蹭,多伤感情。”元煦两只手都在头顶上摸索,摸不到手机丢哪,转而说,“房租水电吃住你算一算多少钱,明天三倍付你。”
口气可够豪迈的。
人确实也有资本豪迈,刚刚那余额着实吓到裴文晖,定睛确认了两遍才相信小数点位置。
“这么不缺钱花的人,请问你赖我这里的乐趣是什么?”裴文晖直视道。
元煦半开玩笑地讲:“图你好看。”
裴文晖倒是没流露出以往的不耐烦,依旧严肃一脸,说:“我不是……”
‘同性恋’这三个字太很难以启齿,裴文晖顿了顿,改成委婉说辞:“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别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元煦压根就没觉得裴文晖是同性恋,至少以前不会是,以后嘛……估计那么好掰,所以他思维没转过弯儿,问裴文晖:“什么那种人,我应该以为你是哪种人?”
绕了一圈的弯儿,元煦理所应当认为:“图我钱的人?攀高枝儿的势力眼?”
元煦理解不到位,但他很快露出了然于心的得意样儿,说:“知道知道,你清高,我又没多少钱,你如果想要图,给你啊。”
裴文晖冷哼一声,话已经被调了头只能顺着说:“你那些余额,完全足够普通人支付至少三年的衣食住行,你知不知道出门在外不轻易露财的道理,真被人骗了钱看你还笑得出来?”
“讲话这么冲干嘛。”元煦平躺回去,不看裴文晖了,嘟哝道,“要不是看你每天大把大把抽烟,我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