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劝慰道:“大不了就赔点钱,我们家里还是付得起那张画的,你别担心。”
至于送礼,也是能解决掉的事,就是得费点周折,但只要最后能让苏之秋别担任进牢的罪刑就好。
“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苏之秋崩溃得大喊,两个眼睛肿成了核桃,“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之后,他们都会用看罪人的眼光看待我的……”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已然成了呜咽。
苏雷韬和随柔对视一眼,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苏之秋突然起身,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里倏然爆发巨大的希望光芒,喃喃道:“我知道了,你们去求随宁!”
“你是随宁的生母,你去求随宁,去求林深白好不好!”他膝行到随柔的面前,苦苦渴求地看着她。
随柔身子一僵,强颜欢笑:“这怎么能行呢?小秋。妈妈没办法的……”
“我喊你那么多声妈,你除了给家里做点饭打扫点卫生又做什么了?”苏之秋不屑道,“现在我只是让你帮我去道个歉都不愿意了吗?你别忘了,你前几年可花了家里不少钱啊。”
随柔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她已然完全不熟悉的少年,苏之秋脸上还布着泪痕,柔软无辜的脸庞仿佛上帝身边的天使,可说出的话竟然能那么恶毒。
又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几天后,随柔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林氏公司楼下。
她瞧着眼前这座大楼,口中逐渐溢出苦涩味道,但凡她早一点知道林深白有那么大的背景,她也不会在那时对着林深白口出狂言。
她在这里约了林深白和随宁。
随宁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还是出于礼貌赴了约。
就是再和林深白见到的时候,有些尴尬。
“宁宁,”随柔先和他打感情牌,红着双眼,凄凄惨惨道,“妈妈好想你。”
随宁没吭声。
而随柔自顾自地就打开了话匣子,边流着泪,边一句一句诉说思念:“你都不知道,在你走了后妈妈有多难熬,他们都看不起我,没一个人对我是真心的。”
说着说着,她眼泪已然决堤,“妈妈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就在这一时刻,随宁感受到了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的揪心。
这是原主的情感。
不论过去怎样,“随宁”至少都和随柔共同生活了十几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随柔有时会凶他对他冷脸,他也多少对这位母亲抱着点感情。
所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随宁的眼眶也变红了。
旁边的林深白皱了皱眉,然而胳膊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随柔眼见有望,赶忙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宁宁,你快过来啊,来妈妈的身边。”
随宁略作思忖,垂了眸,是一副犹豫的模样。
林深白散漫的声音忽而插进来,“随女士,所以——请问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请快点说,我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过多时间。”
男人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犹如玉石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