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观星的潜台词则是,带上又如何,难道他会怕她作弊?
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于占星术上的功底恐怕也不及他蔡观星一人之深。
黎筝自然是将他的自负彻头彻尾地听了个明白。
她却也不跟众人撇清关系,模棱两可地道:“行,那就依蔡观星的话,既然要去,便大家都去!”
司水库三里外的一处宅院。
那是栋一眼看去就知阴森的宅府,破旧的惊人,府上的门匾半挂半落,在风中摇摇欲坠,旁边的两只石狮子毁坏了大半,残破不堪,上头甚至有着一丝从壮年到落魄的怨气,缠在石狮子剩下的小半个身躯之上,几乎成冤化妖,煞人十分。
跟着黎筝两人来的观星宫宫人有的开始腿脚打哆嗦了。
“这,这蔡大人选的看风水的地点,就是这处阴宅?”
另一个宫人也面白如雪,被阴风阵阵有如鬼哭狼嚎的死宅吓得半死:“煞!大煞!首席大人,您进去不得呀。”
蔡观星:“怕什么?想要比赛便要淌这鬼门关!怎么,莫非首席大人不敢?”
黎筝轻笑,她有什么不敢的?
迈开步子,一马当先地踩过倒在地上的朱红血门,越过门槛,向内而去。
蔡观星这才收敛了些看不起的有色眼镜,微微颔首,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首席大人!蔡大人!怎么都不要命了!这——”
观星宫宫人有的待在外头,说什么都不肯进去,有的硬了硬头皮,咬了咬牙,一股脑冲了进去。
能被蔡观星挑做比赛场地,到底内有乾坤,深藏不露。
这扑面而来的浓重阴煞,怕不是黎筝稍微功夫差上一些,便要直接折在这里,别想出去了。
蔡观星一步跨进门来,立时不敢乱动,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小小的布片,上头,正是先前挂在黎筝那间大殿堂中央的那张画的缩小版。
上头天干地支,二十八宿、后天十二宫、神煞、十干化曜全在上头。
可见是多少学问身藏其中。
一边掐算,蔡观星一边意有所指道:“这看风水,虽并非我等占星术师的本职,但与占星术大有关联,不少学科都是一致的,比赛场所选在这里,便是考考基本功是否牢靠。我们观星师,可不是明面上的抬头看看星星便算了,涉及到的历史、天文、地理的知识,完全不是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能运用明白的。”
蔡观星这番话,是明里暗里的谩骂黎筝不过是嬴政从大街上拉来家伙,居然还想坐稳这首席观星师之位,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然而这异常凶险的阴宅,即便是对风水四象了若指掌如他,都不敢随意走动的掐算个不停,一连套下来,累得气喘吁吁,汗湿鬓角,找准了生门才敢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往屋中而去,如此行事,方在这阴宅里保下自己的小命无恙。
可这年纪轻轻,有勇无谋的小姑娘,却不知死活的随意乱走,转眼间已被数个阴煞缠上,若无高人解救,别说是这比赛了,恐怕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果然,她走不出多远,无意间便撞上了一架老旧的书柜,上头摆放的青铜器被震动得掉落下来,看下落的方位,正是对此毫无所知的黎筝的头顶心。
在寻常地界被青铜器砸上一下自然于性命无忧,但在阴宅里,便是阎王爷的索命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