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经年语调平缓,汤匙搁在碗里,“大嫂二嫂,接下来要说的事和你们也没关系了。”
留下来做什么。
四人一走,顿时老宅寂静下来。
沈经年扶着老太太,从餐厅转至客厅,亲手泡了一壶茶。
“如果你爷爷也同意,那就退了吧。”老太太见关青禾一言不发,“我不会强求的。”
关青禾不好意思道:“您家当年送的定亲礼,我会送回来的。”
老太太挥手:“是我们沈家不对,那个就当做是赔礼了,不用送回来。”
她瞥见关青禾腕上的镯子,“这也是其中一个?”
关青禾怔愣,摇头:“不是。”
老太太哦了一声,沈母也多看两眼,若有所觉,眉心微皱,看向对面专心煎茶的儿子。
“当年我丈夫定下这婚约,一来是敬佩你们关家先辈当年战争时舍生取义,二来是他和你爷爷属忘年交,又被他救过,才定下空白婚约,本来该是你父亲,但我没有女儿。一直到等你出生后,落到了你身上。”
这些细枝末节,关青禾曾听爷爷提过。
“本想着沈、关两家结两姓之好。”老太太说到这,也歉疚:“实在是我那两个曾孙不像话。”
仔细想想,她再强求,反而害了人家。
老太太喝了一口孙子亲手泡的茶,又禁不住感慨:“是我们两家有缘无分。”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温和开口:“时间也不早了,今晚就让经年送你回去吧,下次有空再来吃饭,多来几次。”
沈母对关青禾笑笑,又看向沈经年:“路上小心一点。”
沈经年应声:“放心。”
婆媳俩脚步缓缓从客厅离开,关青禾正要问什么时候走,一杯斟满的茶被推至眼前。
沈经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茶碟边缘移开。
“谢谢。”她端起来。
隔着袅袅茶烟,沈经年对上关青禾的目光,淡笑问她:“关老师,这婚约目前还没退。”
“我也姓沈,换我如何?”
“!”
关青禾捧着茶杯,惊愕地看他。
只听不远处一声闷响,沈经年和她齐齐看过去。
原来是老太太的拐杖打到了墙根。
沈经年无奈:“阿婆,您也偷听?”
“什么叫偷听,我的老花镜忘了拿。”老太太理由充分,沉声:“经年,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