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夫头也不回消失在人群中,却在心中暗忖,你主子最好能当上驸马,否则有你好看。
冯宝揣着那盒子像揣着火炉一样,他在街头疾走,心头骇然。
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带回太傅府,径自抱着去了医馆,等进了秦风的内室,便将门关上,他一屁股坐在门后,死死地抱着盒子,大气都不敢出!
再说秦风并不知晓冯宝被吓得去了医馆,只是出门时落了单,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
这情景又惹得一众下人嚼了舌根子,明明是被钦点要参加驸马甄选的人,又如何呢,出不了太傅府,便只能如此罢,再说那驸马是谁都可以做的么。
秦风进入医馆,去开内室的门时发现锁已开,一推,里面有东西挡着门。
“是,是,是公子吗?”
冯宝的声音战栗着响起,秦风料想是有事发生,喝斥道:“快开门。”
里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后冯宝才从里面把门打开,一见着他,双膝发软,扑通跪在秦风面前:“公子,你可算来了。”
看他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秦风再顺着他的眼神一看,便看到桌上多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他也不多说话,立马关上门,大步走到桌前掀开盖子。
里面放着几卷画,不经装裱,用的是上等的桃花纸,薄如蝉翼,轻轻一卷便是一轴。
展开一看,一共五幅图,有山水画,也有人物绘像,用的是浓墨重彩,勾画得栩栩如生。
每一幅的主题都不一样,秦风一一扫过,画上的每个细节都不放过,悉数记入脑海里。
看完了,这才问是从哪弄来的,冯宝一讲,秦风嘴角勾起,萧令瑶有些本事,内务府都不曾接触的东西,她从圣上那里扒来了,而且必定是偷摸扒来的。
“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秦风由衷地说道,虽然冯宝吓得腿都软了,还知道往医馆走。
冯宝抹了脑门上的汗,说道:“公子,我虽然不知道在归来阁与你见面的是何人,但也晓得是宫里来的,是何居心也不清楚,他的人给的东西,我哪敢随便处置。”
秦风没有应声,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五幅画上的景象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舞动。
那思绪如汪洋大海上骤起的狂风,卷着浪扑打在脑海里!
冯宝看到秦风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暴溅出寒光,与平时韬光养晦的样子又是不同,刚才那眼神,仿如要将人劈开一样,看得他胆寒!
秦风转身拿起那些画,连同那些盒子一起扔进了火盆里,全部付之一炬,烧得干干净净!
他再绕到桌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长串名儿,递给冯宝:“三天内帮我准备齐全。”
“是,公子。”冯宝也被秦风瞬间爆发的气势折服,比以往更服帖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风一直默默服药,在所有人看来,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医馆、太傅府进出,见到父兄也依旧恭敬的模样,只有冯宝累断了腿,还有各家商号暗中准备起来。
而医馆里,秦风独自占了一个小药炉,冯宝每天盯着熬药,众郎中就看着秦风一碗接一碗地喝,简直把药当成了水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