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咳了半天终于止住了,他茫然四顾着,冲着虚无的黑拱了拱手:“小生无意叨扰,只是屋外尘沙漫天,故借宿一宿。方才…听闻姑娘的抽泣声,姑娘可是遇见什么难事?若是小生帮得上忙的,小生定竭尽所能。”
阿沅愣住了,这病书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荒郊野外的,真以为她是人不成?
阿沅乐了,她半靠在坐佛身上,透过镂空的小洞看着那轮圆月一点一点爬上来,眉头微微蹙起。
太不妙了。
算啦,还是把这书呆子赶出去吧。
下一个,下一个来这破庙的,她一定吸干他的精气。这个就算了,没准身上的精气还冒着傻气呢。
欣赏够了美人,那四肢百骸涌起的疼痛又卷土重来,她靠在坐佛身上,轻轻喘着气,摊牌了,懒得装了。
“书生,不想死的话,嘶……现在就出去。”
许久没有声音,阿沅料想这书生没准吓得晕了过去,冷不丁身后传来脚步声:“你……你在这儿是吗?”
阿沅怔住,余光看到书生一角白袍越发靠近,阿沅怔愣之后捂住脸往更暗处藏去。
“你别过来!”
书生停住了脚步。
“后退!”
阿沅悄悄露出两道指缝回头看去,那书生竟还杵在那儿,勃然大怒:“你……后退!快后退!谁允许你靠近我的!”
余光瞥到那角白袍犹豫了一会儿,慢腾腾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再退两步!”
“咳咳……姑娘……”
“退!!!”
书生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小生万万没有恶意,你误……”
“呵,方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阿沅望着那镂空小洞,一轮血月盈盈挂在正空。
阿沅话落,破庙外摇摇晃晃出现数十道人影,月光将他们的人影拉得老长老长。
他们身形扭曲怪异,喉结发出“桀桀桀”的怪声,身上青白一片流着脓水,有些个只有半个脑袋半张脸,许是被狼或是其他野兽啃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