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谷易欢心不在焉,两片嘴皮子一合,口水不吐,对着空气干喷,“噗——”
“……”
关正明女士赶紧帮着呸呸呸了几下,心里默念:逆子胡言无忌,逆子胡言无忌。
温长龄在回家的路上接了谢商的电话。
“喂。”
谢商的声音有些低:“你在哪?”
“在外面。”
“在哪?我去接你。”
温长龄看看车窗外的路:“不用接,已经在回去路上了。”
谢商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嗯了声。
温长龄先挂了电话,因为她差不多要下车了。附近的街道都挂了灯笼,温长龄不担心迷路,通常都在司机师傅容易调头的路口停车。
“师傅,前面路口停。”
车还没停稳,温长龄看见了谢商,他站在路口的指路牌旁边,稍稍低着头,好像在发呆。
温长龄付了钱,很快下车,跑到谢商面前:“你是出来等我的吗?”
“嗯。”
谢商牵着她,往荷塘街走。
“你下午去哪了?”
“殡仪馆,去吊唁之前照顾过的病人。”
有车路过,谢商拉了温长龄一下。
她皱了下眉,动了动被谢商拉着的那只手腕。
谢商察觉到,带她走到没人没车的墙边,停下来,查看她的手。她左边手腕上有一小块淤青。
“怎么弄的?”
温长龄一语带过:“不小心摔了一下。”
谷易欢这个人爱夸张,艺术加工了殡仪馆的那一段。
谢商没听完,从香水展上离开。他一直在等,等温长龄给他打个电话,但是她没有。如果他不联系温长龄,她好像不会主动给他电话。
她很独,她并不那么需要他。
“温长龄。”
温长龄很久没听到谢商这么叫过她。
他穿着正装,瞳孔在阳光里只要有稍微的变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少一分优雅从容的松弛感,他身上的强势就会显露无疑。
“对你来说,我是你什么人?”
温长龄不懂他突然变化的情绪,回答:“男朋友。”
“你有把我当成你男朋友吗?”
所以,这是在责怪她?
她没说话。
“为什么不说你去了郑家的灵堂?为什么不说是郑律华伤到了你。”
为什么要说?
温长龄不懂:“这不是什么大事。”
谢商平时对她有求必应,很少如此,一句不让:“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这个问题,温长龄又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