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开始窘迫起来。
听到她这番话的席慎泽微微蹙眉。
夫妻之间的正常生活,被她讲的好似在搞什么一夜情。
也是这时,席慎泽才忽而意识到,方书漫好像理解错了他那天对她说的那句“抱歉”。
他登时哭笑不得。
席慎泽很无奈地解释:“好像是我那天没说明白,我跟你讲抱歉,不是因为和你发生关系才对你道歉,而是因为……因为我觉得我不该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跟你发生关系,害你吃避孕药。”
“这样说,你懂了吗?”
方书漫差点被他绕进去。
她向来没他聪明,但也不算笨。
方书漫听懂了他的话,只是……
她很意外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避孕药?”
席慎泽夹了块排骨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你拍的照片里有药盒。”
她立刻拿起手机翻他俩的聊天记录,然后点开那张照片。
果然如他所说,左上角暴露了药盒。
方书漫完全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她把药盒拍了进去,一定会在发给他之前把药盒裁掉的。
所以……
他并没有觉得那一夜只是冲动之下的荒唐。
她抿嘴笑起来,夹了他放在她盘子里的排骨吃。
晚饭过后,方书漫在席慎泽把餐具都放进洗碗机的时候,去她的通勤包里拿了她前几天去红十字会办的申请遗体捐献的材料。
周一的时候她把需要执行人签字的申请书拿去了殡仪馆,本想让师父先签字的,但是魏路生却不肯,只说:“这么大的事,你先跟你老公商量好再来找我。”
方书漫很笃定地说:“他一定会同意的啊,他自己也签了的。”
魏路生轻哼一声,“我看未必。”
不管方书漫怎么劝说,他都格外坚持:“我还是那句话,你先回去跟他商量好,只要他签了字,那我这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到时候你再拿着申请书来找我,我会给你签。”
方书漫笃信席慎泽会很爽快地签字。
所以她在他从厨房走出来后就跟他提了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方书漫说完,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席慎泽。
席慎泽在看到是遗体捐献登记申请书的瞬间就皱了眉。
他往后翻,一页一页,然后看到她在申请人附注那里写了个“全捐”,又在遗体接收站那页看到“沈城医科大学遗体接收站”前面的方框框被打了对勾。
席慎泽的唇线抿直,下颚线因为太过紧绷也变得格外凌厉。
他在不知不觉间锁紧了眉心,表情实在称不上好看。
方书漫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不由得开始忐忑。
但她还是说:“你知道的,申请遗体捐献需要两位执行人签字,所以我想……”
“想让我在这上面签字?”席慎泽的语气冷淡。
方书漫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嗯。”
他似乎很生气,甚至被她给气笑了。
席慎泽的话语冷冰冰硬邦邦的,像在质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签字?”
不等方书漫回话,他就无比确切且笃定地告诉她:“我不会签的。”
“方书漫,这事儿你想都别想。”
席慎泽说完,就把她递给他的材料丢在餐桌上,径直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