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看他收回手指的动作,还以为是要往嘴里送,吓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干不干净啊别什么都吃!你是真饿了你。”
“……”
林雪河有点无语,但想想也是。一个发癫的人类,管那么多干嘛呢。
他如果想要属于自己的血仆,酒吧那天就会把楚河收编。但是他没有,那天就是抱着余生再也不见面的心态离开的。
就算楚河清醒地朝他求救,他也不一定有心情听,更别说是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晕过去更好,就没有能力再拉上无辜的路人往楼下跳了。
林雪河把手指在陆崇身上蹭了蹭,站起身来,“那我们走吧。你上完课了吗?”
“已经点过名了。还剩下十来分钟,不过去也可以。”
陆崇这时才想到,该关注点正事。楚河躺在地上,外衣口袋是鼓的。里面除了钥匙,他还摸出一张校园卡来。
卡片上有基本的学籍信息,写着楚河的年级和专业。“大一的,金融管理……我知道他们学院的宿舍楼在哪。”
陆崇把校园卡塞回去,拉起一条胳膊把人扛起来,“送回去给宿管阿姨吧。”
林雪河惊讶地看着他,把昏迷的陌生人布袋一样扛在左肩上,“你是在助人为乐吗?”
“顺手的事。”陆崇说,“你也想上来?我右边肩还空着。”
“……”
林雪河摇摇头。
反正不是要他背就行。
这一节课尚未结束,学校里的人流晚高峰还没到。否则他们三个这造型,走在人群中也很惹眼。
楚河头朝下被扛在肩头,脑袋充血脸憋得通红,昏迷中泪水还不住地往下掉。
宿舍楼还没到,陆崇肩膀就湿了一片,不免纳闷,“到底是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绝望到想不开,大半夜上天台自我了断还要拉个垫背的。
“他说自己过得很悲惨。一直在重复,我都听了好多遍。”林雪河道。“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悲惨。”
堆积的情绪凶猛又强烈,强烈到突兀。
他这样喜欢看热闹的性格,刚才发现自己误入之后都想后撤步溜走,“上大学的压力很大吗?”
“估计不止吧。生活里都是事赶事,问题积压太多承受不了才会想到要走极端。”
陆崇说,“待会儿我跟宿管阿姨说一声,报给学校替他安排个心理疏导什么的。”
正说着话,宿舍楼下一群小孩嬉闹着跑了过来。
“不许跑!看我的!”
“来呀来呀略略略略——”
学校里的家属楼跟宿舍区离得很近,这些教职工家里的孩子从小就在校园里到处跑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