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捡过纸包,张目四望,并未找到来处,当下解开纸包,内里竟也包着一枚黄杏柑,纸上只有潦草的四个大字:有毒、验核。
许舒眉头紧锁,立即挤出已经掰开的那枚黄杏柑的枣核,只见枣核呈深褐色。
他对黄杏柑,没什么记忆点,不知道正常果核该是什么颜色,赶紧掰开砸来的那枚黄杏柑,挤出枣核,却呈玫红色。
当下,许舒将一盘黄杏柑都掰开,挤出枣核,俱是深褐色。
他赶出店外,沿街好几家卖黄杏柑的,买了几个,挤出枣核,俱是玫红色。
许舒面色剧变,转回店内,一把抓住正在大堂穿梭的小二,掌柜的见状,赶忙来劝,许舒亮出证件。
掌柜的倏地缩回柜台,小二面无人色。
许舒逼问黄杏柑,小二一五一十全招了,“长官,不关我事,是有人给我一块钱,说跟你是朋友,要给您个意外惊喜,让我编了那套说辞,给你上一盘黄杏柑。
小的也担心他想害人,可他给钱后,转身就走了。
我收人家的钱,不能不办事啊。再说,这果子是我自己去外面的摊子上随意买的,不可能被下毒,小的这才送过来。长官,小的冤枉啊……”
“那人长什么模样?”
“矮矮的,瘦瘦的,指甲缝里还有淤泥,一身新衣服,看着像沐猴而冠似的。”
许舒转头四望,忽见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在长堤上疾行。
“死丫头!”
许舒勃然大怒,奔出店来,急急追去。
那人已上泊台,解下缆绳,划着一艘小船,驶向湖心。
许舒越奔越快,一脚踏在泊台边缘,身子高高跃起,划空近十米,堪堪跃上舟来,巨力带得小船险些倾覆。
“死丫头,这回看你还往哪儿逃。”
许舒瞪着晏紫,双目喷火。
他已想到有一味剧毒唤作黄杏素,正是从黄杏柑果核中提炼出的。
只需极少的量,便会致人死命。
“弹跳力不错。”
晏紫含笑说道,她已去掉矫饰,换回那套白色运动装,扎着干净利落的长马尾,肤极白,貌极美。
许舒望去,满眼都是二十岁的高圆圆,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死丫头,你倒是不慌,我劝你不要掏出你那把破水枪,谁让你那么多路不走,非逃到这水上。”
许舒气定神闲地坐下,任由晏紫划着小船,驶向湖心。
夕阳西下,不远处的蛇山如黛,习习凉风,送来阵阵菱叶清香。
许舒盯着晏紫,越想越觉不对,死丫头未免太淡定。
“臭小子,你不挺能说么。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想你救命命恩人的。”
晏紫停止划船,在许舒对面坐了下来,揉着两条发酸的玉臂。
许舒怔了怔,“你的意思是示警的纸包,是你投来的?”
晏紫白眼,“不然呢,没有我出手相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坐这儿。”
“不对,不对。”
许舒沉声道,“黄杏柑果核能过度催熟,能滋出黄杏素。
你故意设计让小二,将一盘果核过度催熟的黄杏柑送到我手里。
及至我要吃时,你才又丢过一个正常的黄杏柑来示警。
先坑害,再救援,为的就是赚个大人情。
别眨眼睛,全让我说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