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关禁闭,兄妹两个都受罪。
家里只剩缇慕楼上楼下跑干着急,时不时去敲曦姐姐房门,听里面没回音,又下楼去客厅,看小先生独自坐沙发,宽阔背影融入傍晚最后一丝黄昏。
“小夫人,晚餐已经热过两次了。您和少爷小姐还不准备用饭吗?”管家婆子实在没辙来叫人。
缇慕驻足撇头朝走廊方向望去,结婚后有许多新称呼,但管家婆婆中文语调很生硬,适应起来还需要时间。
她一脸为难,想来让这兄妹俩去餐厅吃饭是不太可能了,麻烦道:“没关系,请先收一下桌吧,我过会儿去厨房煮两碗面给先生和曦姐姐。”
“煮面可以叫厨房来煮,温牛奶别忘了喝。”管家婆子板起脸孔叮嘱,摇摇头,转身离开。
太阳落山,高阔客厅逐渐昏黑。缇慕轻吁口气,走近才发现小先生居然坐着背靠垫子睡着了。
很累吧,又三天没回家,在国防部肯定也没合过眼,从曼谷养好伤回仰光到今天第一轮大选,也没有一日好好休息过。
她欠腰,葱指伸向他领口,刚想轻解他西装内的衬衫领子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忽地一双大掌摁住自己后腰向里使劲,纤躯瞬间和他炽热胸膛撞满怀。
缇慕惊惶跨坐在他大腿上,伸颈左右张望,生怕被大宅佣人们看到,尤其是脾气古怪的管家婆婆。
“先生。”她面红耳赤,小手抵住他胸口。
霍暻仰靠沙发,倦怠抬眼,“你很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乱摸,不是摸胸就是摸脸,很好玩儿么?”
“不不不,我要给你先脱西装,才能…”缇慕刚想解释就被腰间突然收拢的双臂打断。
他一把锢住她腰身,俊面埋入她怀里汲取温暖,以此缓解这半个月来的疲乏和紧张,第一轮大选尘埃落定,结果只能说在意料之中。
三局两胜,第一轮吴拿瑞钦票数已经过半,意味着接下来两轮军方只能赢不能输,下步棋怎么落如何走,无人能给他指条明路。
“先生别气了,曦姐姐一直都很自责,今天知道你和梭沙哥哥在大选现场吵架,她比谁都难受。”缇慕以为小先生因下午的事烦郁,轻拍他后背,温声劝慰,“哥哥应该让着妹妹对不对?去找曦姐姐下楼吃饭,我给你们煮面。”
他乐出声,从姑娘柔软胸脯中抬头,“你怎么现在讲话和阿妈一样?谁教你的?”
“那不然先生还想听什么好话?”她眨巴大眼,疑惑问,“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关曦姐姐禁闭,还在旁边鼓掌称好吧。”
关妹妹禁闭,最难过的人莫过于双生哥哥,和幼年陪弟弟受罚一样,如今他也在陪妹妹挨饿。
可事到关头,他必须下狠心,嘴硬道:“关着吧。饿一晚上长长记性,妥协的下场就是军政府四十万士兵跟她一起没饭吃,从小到大礼仪课白上了,比我还神经。”
“那干脆我们谁也别吃,等先生的士兵坦克战斗机都吃上饭,我们一大家子就都不饿了。”说罢,缇慕作势要从他腿上站起来,反正说什么也哄不好,还不如上楼去门外陪曦姐姐讲话。
“快去吃饭!”霍暻轻喝,两只手掐住她粉腮,手劲加重,“别她学下跪,你再闹绝食,你们两个成天在家琢磨这点邪门歪道,全用来对付我了。”
“呜…小先生,疼…松开!”缇慕用劲拍掉少年掐自己腮帮子的大掌,替曦姐姐惩罚他的独断。
她纤手揉揉自己泛红微疼的小脸,气呼呼嘟囔着:“好几天不回家,一回家就发火,还不准人吃饭,怎么哄也不行,比乱提问的记者和发照片的人还莫名其妙。”
“照片?什么照片?”霍暻睨起眼,捕捉到小妻子的尾音。
缇慕把手机拍在他掌心,也不做解释,直接起身离开,想着先去厨房把面煮好,到时候自己端上楼,小先生肯定也不会出手硬拦。
有时候先斩后奏比商量好用,这是她从小先生那里学习的招数之一。
公子哥儿怀里温香软玉一空,着实窝火,倒也不和姑娘的倔脾气计较,随手翻开她的手机,密码输了个,这是自己的生日。
屏幕显示:解锁成功
算了,看在她爱自己爱到这份儿上,耍点小性子也行,反正婚都结了,孩子也有了,怎么都能忍到她长大懂事。
他翻开消息栏,没见什么图片,又找到短信垃圾箱,才看见一串陌生号码,点开赫然是东方公主号的模糊船身。
“妈的!活腻了!”霍暻震怒低骂,起身振臂将手机砸进沙发垫子,旋身来到落地窗边,给远在泰国的拜占打电话。
照例,听筒那边又是一群花蛇的嬉笑声,刚做完多人运动的拜占说话还喘着粗气,“jg,怎么样?第一轮选完了?我爸前两天还问你和霍叔叔到底在当什么大善人,军权攥在手里,总统居然让给敌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