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账目都给他们看看。”褚时英发话,秦岐玉将帛书交给豪,豪打开快速扫了一遍,将其重重砸在被点名的一位掌柜怀中。
帛书上账目详细,不容他们抵赖,被隐藏的假账都被查了出来,有人忍不住用愤恨的目光看向秦岐玉。
这个人,账查得快也就算了,怎么能连这种陈年烂账都查得出来。
褚时英道:“这三家掌柜的,掌管铺子不利,从今日起,贬为伙计。”
她用指尖转着鹿符,“我以鹿符为令,此三间铺子,同不交账的五间铺子,全部交由顺叔负责。”
“啪”鹿符没有手指支撑倒在案几上,又弹了两弹。
“可有人有意见?”
“无!”
“甚好,”褚时英微扬着下巴,又道,“那从外地而来的账本,应交到谁处,你们可知晓?”
外地掌柜的收回看向顺叔的激动目光,齐齐应声:“自是交到伯英手中。”
“嗯,”褚时英道,“之后查账我会交给顺叔负责,你们将账目悉数交到顺叔那。”
可以通过交账和顺叔再相处,外地掌柜的喏得更真情实意了。
吩咐完这些,褚时英丹凤眼光彩流转,定在豪的身上,问道:“豪,我这样安排,你可服?”
豪拱手,“伯英说笑了,伯英的安排,豪岂敢多嘴。”
轻笑声在屋内响起,褚时英掩着唇,明明是很做作风情的动作,可在她身上,你能感受到踌躇满志。
青葱玉指将鹿符往豪的方向推了推,“豪,你可认这鹿符?”
这鹿符乃褚鲜之物,见它如见褚鲜,豪四下扫视了一番见到顺叔而显露亲昵之态的掌柜们,弯下腰,“自是认得。”
褚时英道:“那我以鹿符之令,命你交上商路图,你可交?”
豪脸色倏地变了,商路线路图乃是褚商立商根本,那是用鲜血浇灌,用人命填出来的安全之路,也是他手里最大的倚仗。
他道:“伯英,你未走过商路,也未掌管过褚商,不知它的重要性,非主公亲口说出命我交出商路图,恕我难以从命。”
“也就是说,你不交,”褚时英紧紧盯视着豪,“看来我这鹿符,还是不好用啊。”
健在顺叔身后刚唤了一声,“伯……”褚时英就抬手将他要说的话压下。
她自嘲一笑,“也是,一个生死不明的主公,怎么比得上就在褚宅待着的主公。”
此言一出,屋内掌柜的,但凡跟过褚鲜的老人,纷纷对豪怒目而视。
豪猛地抬起头,对上褚时英幽深又别有深意的眸子,莫名打了个寒颤,听到她问:“你是郑国人吧?就生于郸阳城?”
豪整个人僵住,只见褚时英脸上笑意消失不见,她指指自己,“我是赵国人。”
又指了指身边的顺叔,“顺叔是赵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