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秋!
落叶随风飘,满城黄金甲。
南海市第三监狱,一间不足十平方昏暗的监舍中,骆天被剃光了头,盘坐在铁床上,监舍一角,海碗大的通风口,射入一抹阳光,将他给沐浴在其中。
“咣当!”
监舍内,唯一从外打开的铁门发出一声轻响,昏暗的周围,刹那间,被阳光弥漫。
“骆天,出来!”
狱警的声音回荡在监舍中,骆天缓缓起身,被戴上手铐脚镣,迈着沉重步伐走向光芒四射的大门。
“咣当!咣当。。。。。。”
沉重的脚镣不断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之声,犹如贝多芬的演奏,诠释着命运的无奈与哀伤。
走进审讯室,狱警将他带到特制的凳子上坐下,对面距离两米的是两男一女三名反贪局人员。
身姿飒爽,相貌美丽的中年女子看向骆天,眼神充满了复杂,这位曾经彷如亲哥般的男子,如今成为了阶下囚,心中有酸有悲,还有那超出友情的痛与哀。
强压心中五味杂陈,中年女子起身走到骆天近前,点燃一根香烟递过去,轻声说道:“天哥,记得你以前常说,大丈夫顶天立地,民者,安分守已,商者,见财不忘义,官者,为民做主,不惧强权敢于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但是你现在为何要包庇那些国家蛀虫,不愿供出他们,还要独自为他们扛下一切罪责?”
接过香烟,低头深深吸了一口,骆天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看着一脸悲伤的中年女子,微微一笑:“昨是故乡子,今为他乡客,死后我想葬在村口的那棵大榕树下,每日伴随朝阳升起,感受风吹麦浪,一览无际田野的芬芳,夜晚虫鸣作伴,不思灯红酒绿下的靡靡之音。”
低头贪婪连吸了几口烟,吐出条长龙,看着中年女子继续说道:“小婷,寒门子弟的仕途,比你想象中还要艰难,从我进入谢家那一刻起,有很多事情就早已经注定了,所以说与不说,根本也改变不了什么,人生尽头无非就是个死,赖活着,还真不如好死。”
说实在话,作为个寒门子弟,骆天并不后悔当初选择踏入谢家,寻得政治资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谢家掌控了整整二十年,就算是自己做当上了县长,还是依然没有摆脱谢家的掌控,最后落得身败名裂被双规的判刑的地步。
“哼!你们就是国家的蛀虫,人民的败类。”
突然,一名年纪较轻的男子一脸正义怒视骆天,大义凛然的呵斥道。
骆天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嘲讽与轻蔑看着年轻,就如同自己当初刚步入仕途时被人轻蔑看待般。
“你。。。。。。”
年轻的怒火被点着,就要起身呵斥,立马被坐在一旁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被拦住。
“小刘,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
很显然,中年男子是三人中的领导,年轻不敢反驳,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骆天,虽然你已经被判刑,但我觉得你真没必要将所有事情都扛下来,如果你可以交代出一切,相信你应该不会被叛的那么重。”
中年男子晓之以情的说着,态度很真诚,骆天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也想将一切全都招供出来,但身后还有家人,风光时,自己枉为人子,枉为人兄,落魄后,便不想再连累家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独自扛下一切罪责的原因。
“就这样吧!如果有来世,我会弥补今世所犯下的错。”
骆天看向中年女子,眼中满是柔情,嘴巴微微动了两下,将一颗藏在口中的胶囊给咬破,这是今天早上外面那些人托人送进来的,因为自己活着,他们睡不着,便以父母作为要挟,让自己自行了解。
“小婷,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小时候,你还愿意跟我这个大哥哥玩撒尿和泥嘛?”
“天哥!不要再为那些人扛着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关心你的人着想呀,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吧。”
此刻,中年女子早就泪不成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哽咽的说道。
“晚了!就让一切到我这里结束吧,谢家,老子不再怕你威胁了。”
毒药再体内爆发,腐蚀着五脏六腑,骆天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看了一眼中年女子,逐渐失去了意识。
“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