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戎闻言皱了皱眉,“那也不必跪在雪地里。”
我沉默片刻,正要说什么,他出声打断我:“好了。”
“我没有要责问你,只是夜里凉,对身体不好。”
我彻底没了话。
陆昭戎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滑了一下,然后默不作声地进屋重新将我塞进被窝。
我靠在床头,看烛光在他身上打下温暖的阴影,等着他温和有礼的道别。
谁知他站在床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反而慢慢斜坐在我身侧,颇为无赖地抱住我——我轻嘶一口气。
好凉。
正要推他,却被他蹭在头顶,下颔冰得我头皮发麻,还听他笑:“冷,叫我暖暖。”
我斜眼看他以表达不满,倒也没再挣扎。
狭长的睫毛在昭戎脸上投射出昏暗的影子,他垂着眸子,身体渐渐松软下来,低声道:“长玉。”
我应他:“嗯。”
昭戎闭着眼在我头顶蹭了蹭,“这已经不是天虞了,不用总是听那劳什子的神,听我的。”
我沉默地听完,轻轻笑了笑,“那你说。”
昭戎也低声笑了笑,侧着脑袋看我,“明日里我请的先生会来。”
我一愣,“先生?”
我回头,动作却不敢太大,以免撞到他,“来教我的?”
陆昭戎的视线落进我眼里,昏暗中妖娆却又清冽的眼眸糅合着因为慵懒而显得尤其勾人的容貌,折射出清贵的气息,他本想说的话忽然停住,就那么望着我。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陆昭戎对上我坦然和困惑的目光,不躲不避。
气氛宁静了许久。
他忽然开口:“长玉。”
我:“嗯?”
他垂头凑近我,“我可以吻你吗?”
我愣了一下。
继而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睛。
陆昭戎眼中映出星星点点的情意,烛火摇晃下竟是如此妩媚,他坦荡而缓慢地继续凑近我,却在我近在咫尺间停住,说:“我从前一直不曾吻过你。”
我睁大着眼睛同他低垂的目光对碰,没有出声。
他又问,“可以吗?”
……
我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