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思来想去睡不下,想是否我招待不周,惹得公子不愿见我。”秦满坐在桌前沏茶,懒洋洋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今儿个算是忽然想明白了,温香软玉,谁还管什么大事。恐怕啊,是有人觉得我招待不周。”
陆昭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秦满却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推着一杯茶到对面,“如何?这可是府里姨娘们的拿手好戏,我学得可像?”
陆昭戎:“……”
他没预料能听见秦南川的好话,但也确实没预料到秦南川什么都能说。
陆昭戎没理他,大步过去,干脆利落地一撩衣摆,坐在了秦满对面。
秦满笑了一下,起身侍弄他窗边的一盆草,意有所指地提道:“我觉着你缺个红袖添香的人,黎家有三个姊妹,晚些时候你去瞧瞧?”
陆昭戎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片刻,越过了他的提议,问:“何时动手?”
秦满低声笑了笑,拖着懒洋洋的长调子,仿佛表达对他的不满:“主君有令,陆家子归,即刻行动。”
他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一片叶子,“偌大个陈郕,沿着琴川隔了邰越,所幸姜室尚未一统,不过黎家若是交上了军舰,就不好说了。”
陆昭戎沉吟片刻,道:“今晚。”
秦满手一顿,回头看他。
陆昭戎抬头,瞧见窗外的光芒照在秦南川身上。
他们可能在对视,也可能没有。
他看不清秦南川的表情。
不过很快秦满又转回去,笑道:“解决了黎府,陆公子考虑一下秦府,如何?”
他低垂下目光默了默,到底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半月后,我带兵回锦城。”
秦南川许久没应他声。
然后书房内响起秦满开怀的大笑:“甚好!”
……
好什么?
陆昭戎躺在自己屋里沉思。
如果黎府通了邰越,想必陈郕内观望的人就该蠢蠢欲动了。邰越以姜室为主,一直实行统治手段,而陈郕向来一盘散沙,各地世代大家盘踞,实行垄断制……
邰越看中了黎家的军舰,有一日也会看中琴川。内患未除便已有外忧,如若不趁夜黑风高便是一场恶战,届时黎家的海舰轰砸琴川,一片生灵涂炭。
陆昭戎闭了闭眼,秦公只顾敛财,黎府必定不会依附于周,这两家真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