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这话一落,田翠英就冷了脸:“你看不上我儿子?”
余舒心忙摇头:“不是,是我配不上孟建国同志。”
这话她说得真心实意,就这几日相处,孟建国实在是个不错的人。
田翠英却冷笑:“看不上就看不上,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糊弄我!你不是要澄清吗?也不用等明天,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我家!”
田翠英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原本觉得这个城里来的知青还算投脾气,品性也不差,结果却是自己看走了眼!
耍弄她儿子好玩是吧?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对上田翠英厌恶的眼神,余舒心心底很是难受,但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她低头应了声“好”,转身快步朝外走。
“等等!”
孟建国叫住她,就转身冲母亲道:“娘,不关余知青的事,是我,是我不能娶她。”
田翠英看到儿子阻拦余舒心离开,又为其辩白,本要发作,但听到他后半句话,眉头皱起:“你不能娶她,为什么?”
因为她心有所属,虽不知她为何不提及那人,但以母亲的性子,提了怕是更糟糕。
心底暗叹一声,他开口道:“娘,我之前跟你说过……”
“停,别再跟我提‘目前还不想结婚’这样的废话!”田翠英冷声打断。
还未说出的话被噎了回去,孟建国重新思考理由,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父亲。
一直充当背景图的孟忠义,忽然对上儿子的视线,随即发现妻子也看了过来,他立刻将手放到了自己夹着板子的腿上,冲着儿子露出温和的笑容:“建国,爹的伤腿虽然还没痊愈,但不会耽误你结婚,爹可以去请你大伯来为你主持婚礼。”
话一说完,就感觉到妻子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孟忠义暗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怕妻子动手,他是怕面前的松木桌子经不住妻子的第三掌,桌子上都已经有裂纹了。
但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因为他的孝顺儿子开口了:“爹,您好好养伤,不用去找大伯。我回来之前,部队上的首长为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军区医院的护士,我与她达成共识,以工作为重,晚几年再结婚。”
孟忠义觉得,儿子前后的话倒是对上了,但这忽然冒出来的对象莫名听着有些耳熟,只是不等他想明白,妻子就动手了!
“你个混账玩意,有对象为何不早说?现在弄出这些流言,你要怎么收场!”
田翠英一巴掌拍在孟建国的后背上,那声闷响比拍在桌子上还惊人,孟忠义弹跳起来:“翠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哎哟!”
孟忠义的伤腿站立不住,话未说完就往下倒。
孟建国脸色一变,立刻冲过去搀扶,但快不过他亲娘。
田翠英一手抱住丈夫,一手推开儿子骂道:“混账东西你给我出去站着,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