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心却没能请下假来,因为大队要组织一些青年男女准备节目,参与下周在县里举办的国庆汇演。
从60年之后到现今,已有好几年没有国庆阅兵了,于是全国上下举办汇演为国庆生。
若能参与其中,于个人而言都是荣耀和幸事。
村里不少人踊跃报名,都被筛了出去,而余舒心他们四个知青却是被点名留下的,还有一人,便是季元杰。
大队部里,被留下的青年都很兴奋,叽叽喳喳的。
季元杰走到前方,微笑看了余舒心一眼后,冲着众人道:“经大队部商议,由我担任你们的临时组长,协助你们排演节目,争取通过县里的挑选,获得登台表演的机会。”
余舒心不喜季元杰的目光,在他说完后,起身说道:“我并没有什么表演天赋,以免给大家拖后腿,我申请退出。”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很惊讶,黄燕玲还拉扯了一下她,见她坚持后,也起身道:“我跟余舒心一样,也没啥表演天赋,她不参加,那我也退出。”
丁爱红讥笑一声:“算你们有自知之明。”
黄燕玲立刻怼了一句:“你的脸还疼吗?”
丁爱红下意识捂了下脸,所以意识到自己露怯,放下手狠狠瞪了黄燕玲一眼,也没放过余舒心。
余舒心没有理会丁爱红那无关痛痒的眼神,拉上黄燕玲准备离开,却被台前的季元杰叫住。
“余知青,为国庆生是荣耀,即便没什么表演天赋,也请你先留下来,与我们一起探讨节目,毕竟你来自城里,见识比较多,应该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季元杰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这话赢得了其他人的赞同,纷纷出声挽留余舒心。
余舒心眼眸微眯,看了眼季元杰,见其脸上的笑容与诚恳都那般完美,心头警惕提升。
但大伙的热情难却,她还是留了下来。
之后一上午,大家都在讨论节目,余舒心提了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意见,却被季元杰采纳,又请她担任副组长和节目指导,还带动大伙一致同意(丁爱红除外),热情鼓掌。
余舒心深深看了季元杰一眼后,便应了下来。
对方能设套路,她当然能反击。
节目是由男女对唱和伴舞组成,余舒心全权接管了指导工作,借此树立了威信,便指使季元杰去做些跑腿的辅助工作。
例如借服装,例如端茶倒水。
季元杰似乎知道她的针对,但每次都应了,临走前看她的眼神还带着宠溺。
有人还因此想打趣她,但被她严肃的表情逼退了,赶紧听从指令,认真排演。
唯有丁爱红是例外,她唱跳都行,但优越感强得不行,不听从指挥还挑刺。
余舒心一直忍到第三次,这才平静说道:“你既然这般优秀,就去跟季元杰说,你来顶替我的位置。”
“说就说。”丁爱红眼底露出喜色。
“不行!”季元杰提着水壶进来,张口否决。
“你们慢慢讨论吧,我有事要去趟公社。”余舒心说完,径自骑上单车,前往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