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不看!”
夏裴夙憋了一肚子火,起身背负双手转了过去,小明鹪还不放心,扯来一根绸带蒙住他的眼睛,绕了一圈又一圈,把上半张脸裹成受了重创的伤兵。
“防我如防小人,大可不必。”
“你不是小人,但是个坏人。”
“……”
某人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骂:小骚货,你给我记住,今日所作之事,来日必要你成倍奉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对光棍而言多少有点刺激,烦躁地反复催问好了没有,可是换好寝衣,明鹪还是不许他拿掉带子。
“干什么?你要让我蒙着眼睛走回去?”
“我睡不着,你给我念书讲故事。”
“???蒙着眼睛念书?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耳边传来“咯咯”娇笑,顽皮鬼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把一本书塞进他手里,自己跳上床,拿被子裹住,只留一个脑袋。
小丫鬟们嘻嘻哈哈围上来帮夏裴夙解开绸带,看到他乌云密布的冷脸,一个个忍着笑全逃走了。
“我今晚吃了你两口奶,你就爬到我头上来了是么?”
“我才不要去你头上,我要听念书,要人哄我睡觉!”
小浑蛋奶声奶气,两只眼睛还肿着,脸上只有任性没有畏惧。
夏裴夙算是明白了,明家把她往死里宠,怎么可能没点顽劣骄纵在身上?前几日初来乍到,她心里没底,只好夹紧尾巴做人,他稍稍亲近一点,她立马就藏不住现原形了。
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圣人的话实在大有道理。
二公子凭着给小媳妇当爹的觉悟,长叹一声翻开她的闲书《枕中记》,逐字逐句,坐在床边读给她听。
他的声音低沉磁徊,在静谧的夜晚娓娓道来,耳蜗随之轻震。
说自己“睡不着”的人,白天费尽心思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又和男人惊险刺激了一波,很快便耷拉眼皮,稀里糊涂睡了过去,人家都还没读完三页纸。
夏裴夙亲了亲小作精的额心,替她掖好被子,吹熄灯烛,回到书房。
锦屏还在那里,她已经给他铺好软榻,和少时数千个夜晚一样,等着服侍他沐浴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