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了!”常甯突然想到了什么,“羽猎营!听闻羽猎营常出海狩猎,肯定不缺大船。如今我们有个人质,应该可以‘借’一艘。”
墨知遥击了下掌:“说得对。那个人质呢?”
“关在柴房呢。”
“走,看看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欢喜喜地去见“人质”,程柯插不上话,只好沉默着跟在后头。
柴房里,江叙已经醒了。他被捆得结结实实,更上上下下地贴满了符纸,不仅不能动弹,连说话都不行。如此夸张,也不知是不是常甯故意报复。
常甯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进门就自己解释道:“太羽宫弟子修炼咒诀,以防万一,晚辈就用了点符箓,封住了他的嘴。”
墨知遥倒也不在意,她上前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江……什么来着……呃……”
严肃的气氛陡然垮下。程柯扶额叹气,嘟哝道:“倒是把名字记住啊。”
墨知遥听在耳中,转头对他道:“每次都不直接说名字,又是门派、又是封号,一长串呢,记不住怪我?”
一听这话,常甯上前了一步,认真地对墨知遥道:“娘娘,晚辈的名字是常甯。寻常的常,甯愿的甯。您叫我甯甯就行。”她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凭空写划。
“好,甯甯。”墨知遥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挥去江叙身上的符纸。
禁咒一除,江叙立时挣脱了身上的绳索,站了起来。
“别动。”不等他更多动作,墨知遥悠悠道了一声。
定骼之术随之发动,江叙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气恼非常,正要挣扎,却听程柯叹道:“别白费力气。以你的功力,强行抵抗只会把骨头折断。”
江叙本不想屈服,但只是稍作尝试,就是一阵裂骨之痛,也不由他不屈服。
“前辈到底想怎样?”江叙红着眼,出声问道。
“本来呢,是扣你做人质,让太羽宫消停些。”墨知遥答得很是从容,“现在呢,想找你帮个忙。”
“……”江叙凭着几分意气,咬牙道,“若晚辈不帮呢?”
墨知遥笑了。她抬手,手指轻轻一勾:“过来。”
江叙只觉身子一震,全身的骨头不由自主地开始运动。因不是本意,骨头动得勉强,牵扯出“咔咔”的声响,更引动绵长的剧痛。一步、两步、三步……待走到墨知遥身前时,他已是冷汗涔涔,连呼吸都窒了几次。
墨知遥笑道:“我所用的,从来不是什么定身法,而是操纵之术。只不过,操纵活物太过麻烦,不如定住便宜。若你当真不愿意帮忙,我也只好辛苦辛苦,操纵你行事了。就是这一程下来,你大半的骨头可能就保不住了。”
江叙一番艰难思考,终是做出了决定。他喘匀了气,抬眸看着墨知遥,不卑不亢地讨价还价:“倘若晚辈帮上了墨前辈,前辈能否将‘晓月方诸’赐还?”
墨知遥没直接答应,扭头看了常甯一眼。
常甯正看着江叙,眼神里分明有几分憎恶。但发现墨知遥望向她,她便立刻换上笑容、藏下情绪,恭恭顺顺地道:“全凭娘娘做主。”
墨知遥欣然点头,又抬手拍了拍江叙的肩膀,大方地应道:
“等你帮上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