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本来还觉得有点怪怪的,闻言被转移注意力,摇了摇头:“没,我们一会在表演的地方会面。”
贺厘身上的大衣保暖效果真的一般般,被夜风吹得有点冷,不自觉缩了下脖子,把手放进兜里。
从付屿的角度看去,贺厘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上一下,像蹁跹的蝴蝶。
贺厘确实也不想干扰贺尧迟的正常社交,但她还在上大学的亲弟弟社交对象发展到她手底下学生家长,这个跨度实在有点大。
不是说三岁一个代沟吗?
虽然平时嘴上和贺尧迟的互损没停过,但贺厘到底还是操心他:“我弟弟比较小孩子气,他要说了什么话,你别放在心上……他没什么防范意识,我害怕他以后也随便跟刚认识的人去吃饭,没针对你的意思。”
“嗯。”回完话,付屿抬手递过来一条围巾,声音不紧不慢继续道:“新的,还没戴过,先将就一下。”
贺厘刚想说她不冷,夜风顺着水面刮过来,她打了个喷嚏。
“……”
贺厘又想起来上一次她把人家围巾退回去的事,这次只是借,又不是送。
冷风吹过,她被冷的想把脖子缩进衣服里。
贺厘一时之间找不到推拒的话。
犹豫的时候她一时不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嘴上的口红全部舔掉。
围巾被围在她脖子上,贺厘才反应过来付屿脖颈处是空荡荡的一片:“你不冷吗?”
凛冬
贺厘从梦里面惊醒,浑身汗津津的。
前段时间刚生完病,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昨天出去的时候又受了凉。
贺厘回来闷头就睡,早上家里其他人说出去吃饭来房间叫她被她拒绝了,等彻底醒来时间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了。
贺厘踩着拖鞋下地,梦游般地走到客厅,家里没人,她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凉水。
想起刚才的梦,贺厘思绪重新回到昨天晚上在小摊前的场景,不同于前几次约好的正式的见面亦或者身边有别的人。
这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偶然碰上。
付屿没戴眼镜,神色上似乎也显得比平时放松很多。离开了同舟市,贺厘暂时脱离了老师这个身份。
他们两个之间本来有的那层隔阂好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听到贺厘的问题。
付屿抬手,动作微顿了一下,温热的手掌开玩笑般地轻轻碰了下她的脸,然后缩了回去,“不冷,放心吧。”
因为付屿的动作,贺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贺厘下意识抿嘴,就听见付屿低着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提醒道:“口红掉了。”
又喝了一口凉水,贺厘的思绪从现实的记忆里回笼,又不自觉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个梦。
明明梦里是昨天晚上在小摊前的场景再现,但梦里付屿的眼神似乎胶质般如影随形,显得晦暗不明。
贺厘拧着眉,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现实里付屿眼底当时是什么神色。
她深吸了口气,踩着拖鞋准备进厨房煮点东西。
贺厘还在拿勺子搅动锅里的粥,备注为付明泽舅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有些诧异,点了接通。
“我听贺尧迟说你不太舒服,身体没事吧?”
贺厘关掉火,一边拿着汤匙舀粥,依言回道:“没事。”
她语气顿了顿,不太理解这通电话打过来的意图,就听见对面下一秒道:“最近几天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贺厘想起来元旦假期之前付屿的那条被她拒绝掉的消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付屿发那条消息时就已经有可能知道她元旦会回来。
想到这里,贺厘脑海里隐隐冒出来一个问题。
付屿是临川市人?
她重新审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在心里坐实了这个猜想。
论元旦假期出去玩旅游景点的选择来说,无论从知名度还是新颖性哪个方面的条件来讲,同舟市都要比临川市合适,基本上能舍近求远跑到临川市过元旦的,都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