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真不挑。算了,不用了。”苏易说完,把四尺的选址纵向对折,用手指在对折出压了一道。跟着用手轻轻翻开,顺着折痕将宣纸拉开。
一张四尺的宣纸,居然整齐地被撕成对开的两张。
“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裁纸不用刀,那苏哥你的书法,不用说,肯定大师级的!”凌波夸张地说。
“别转着弯骂人好不好?没听说现在专家满街走,大师多如狗吗?”苏易一只手用镇纸熨着宣纸,一只手拿起一支笔在墨池里调峰。
“苏哥,我可真不是那个意思。是真的崇拜!”凌波虽然知道苏易是在开玩笑,但也认真地解释。
调好笔锋,苏易右手横端着毛笔,看着桌上的宣纸,略一凝神,小臂前伸下压,手腕一翻,指尖的毛笔垂直竖立,丰润的笔锋对着宣纸的右端,然后小臂平压,笔锋入纸。略一停顿,苏易的肘腕开始运笔。平铺直拖,提按使转,如行云流水。
凌波、文雯和沈静看着洁白的宣纸犹如被笔锋铺开的墨痕切割,恍惚间竟然不觉得苏易是在写字,而是用笔墨在分割这张宣纸。
当苏易轻提肘腕,笔锋聚拢从纸面抽出后,宣纸上已经有了“茂林别院”四个大字。
虽然是在纸上书写,笔画给人一种浑厚凹凸的感觉,线条的质感厚重沉稳又不失灵动。墨色丰润却隐隐有着丰富的变化。
“真的崇拜了!苏哥,请收下我的膝盖!”凌波双手抱拳拱手,虽然他并不太懂书法,可苏易书写的感觉,却又很强的代入感,自己仿佛被苏易手中那支笔引导着甚至能感受到一种很美的韵律。
“苏哥,你这是练了多少年?”文雯有点好奇,平时也没见苏易写过字,今天一动笔,简直比上次在屋顶教训那几个催收还要帅,还要酷。
“苏哥,像我现在这样,还能学书法吗?”沈静几乎是被凌波和文雯的声音从这幅字中唤醒,刚才,她只觉得自己就像苏易手中的那支笔,在行走,在跳跃。
“别那么夸张好不好。”苏易轻轻放下笔,拿出烟第一支给凌波。“小凌,你拍个照,然后在网上找找,哪有刻匾的,然后发照片给他们,让他们排个版。然后问一下价格。”
“这个不用苏哥操心,这活路我会做。苏哥,这个,这个,可以送我不?”凌波对苏易说。
“喜欢就拿去。反正刻匾也用不着原件。”苏易说。
“那苏哥还得把章盖了。不然,”凌波却不知道不然后怎么说。
“行。一会我把章拿下来,再用印。”
几个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凌波突然问:“苏哥,夏哥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两天前,夏斌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几天。当时夏斌没有说什么事,大家也都没问。毕竟,这不是正式的企业,每个人都有绝对的自由。
“他这几天也没跟我联系。我也不清楚。”苏易说。
说着话的时候,传来了院门上的铜环敲在门上的“笃笃笃”的声音。大家往门外看去,樊林正站在门口手拉着木门上的铜环。
大家前几天才一起吃过饭,也算是熟人,都转身向门口走去。
“苏总这小院可真不小。要是在城里,这得往千万上说。”樊林见大家走过来,也不等谁邀请,放开拉铜环的手走了进来。
“樊总今天不约而至,是什么事这么着急?”苏易见樊林已经进了院子,就停在了院子中间。
“苏总你这就不耿直了。我可是听你召唤就赶紧过来了,哪能耽搁?”从那天和苏易这个团队一起在“停外面”吃了饭后,樊林和苏易的关系,似乎比苏易在樊林公司的时候更近了一些。所以,樊林和苏易说话也自在了很多。当然,这其中,关键的是樊林和苏易在饭后那一个多小时的“散步”。
樊林和大家打过招呼,然后转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陈,车停好就进来。”
苏易往门外看了一眼,见门外竹林下面停着樊林的G55和那辆发现四。小陈正在站在发现四旁边。
“好的。”小陈在门外应了一声,然后就进了院子,先和苏易打招呼:“苏总好!”
“你好小陈。”苏易点头对着小陈说。
小陈又转着脑袋跟大家点头,算是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