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问话,不管是哪位官爷问话,贫民岂能不配合?苏谨言打足精神,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应话。
“见过官爷。”苏谨言虽不行跪拜之礼,这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行过礼后,好奇的问道:“不知官爷问学生何话?学生一定知无不尽。”
知无不尽。
王奉先可不这么想,他可不那么看好苏谨言,他觉得苏谨言虽表现出一副恭卑之相,这骨子里却是恰恰相反,对官家毫无敬畏之心。
王奉先脸上笑意微敛,目光却落在一脸诚恳的苏谨言脸上,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知,昨日你离去,杨家庙发生了什么吗?”
苏谨言小心翼翼,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白脸的军巡判官问话,自己该怎么应答。
这问话扯得有些远,咋的一下扯到杨家庙了呢?千算万算,苏谨言并未想到军巡判官王奉先会有此一问。
苏谨言脸色慢慢僵住,这白脸军巡判官这是在怀疑他呀。
微愣一时,苏谨言双手握拳微弯身低首行礼,回道:“官爷,这是说笑了,学生乃开封城地地道道的一贫民,在曹门大街自家店铺靠描写字画苟且偷生,怎会神机妙算之事呢?”
王奉先脸色一沉,语气冷冰冰,斥声道:“生得一张巧嘴,倒是能说会道。本官问你话,无需多言。知则知,不知则不知。”
我本不是神仙,怎会知晓。你这话不是问得有毛病嘛,还本官问话。哼!苏谨言心里嘀咕,嘴上却赶紧回道:“是,大人。”
苏谨言微倾身子站立,神色恭敬。
王奉先抬眉看着苏谨言,好一时,看得苏林心惊肉跳又莫名其妙,苏谨言却神色未动,仍保持着恭敬的站姿。
杨家庙之事本与苏谨言关,不是官家提起,他还以为是一座废弃的深院呢,官家怀疑他,自是不怕。
苏谨言本不知,问心无愧,自是心中坦然。
“昨晚上,睡得可好?”王奉先的问话再起,声音淡然,显得很随意。这问话让一旁低着头的苏林直翻白眼,这军巡判官大脑是不是有问题。苏林可明白,这白脸军巡判官问这话可不是关心他家公子。
“一夜睡到天明,这不是被官爷……。”苏谨言斜眼看了正在他家乱翻的官兵,欲说还休,随而行礼,说道:“学生谢过大人关心。”
苏谨言自是知晓王奉先此话何意。
王奉先似笑非笑,盯着苏谨言看。
屋内脚步声连连。
“大人,无所发现。”有官兵来报。
“收队。”王奉先睨了一眼苏谨言,起身向门外行去。
苏谨言愣住了,这就问完话了。
苏谨言行礼道:“恭送大人。”
苏林右手摸在额头上,他看向了苏谨言,这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公子吗?马屁拍得啪啪的响,关键是这马屁拍在了马尾上。
王奉先率先走出祥林雅舍,理都未理苏谨言。
嘿嘿!
等官兵走出祥林雅舍,苏谨言回身朝苏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之一摇一摆的走向了茶桌,他得煮壶茶,压压惊。
狼籍一地,苏林心中哀怨连连。
幸好,墙上的字画损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