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华转过身来,她看向苏谨言。
“苏先生如此文墨,可有参加天下文试?”燕语轻柔,甜糯清润。
天下文试,苏谨言想都没想过,拿了第一又如何?他不会为官,先祖为国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捞的又是怎样一个下场。
天下名为百姓天下,好听而已,实为帝王之家,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有百姓一寸土?
天下文试,若真重用文,何以文试?何论宋人、金人、韩人……辽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文试第一,天下文试第一,实乃王臣。
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何以如此?
苏谨言摇摇头。老是点头摇头太过无礼,苏谨言看向夜空,轻言道:“不曾。”
话语简洁,可通俗易懂。
“天下文试,先生可有何看法?”梅若华眸光澄澈,她未问苏谨言为什么没有参加天下文试,可她想知道苏先生如何看待天下文试这件事。
苏谨言摇了摇头,道:“没有看法。”
梅若华笑了。先生还真无趣呀!这话题都被他给聊死了。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响起,梅若华转眸望去,夏荷往沁园阁走来。
夏荷于阁楼前驻足,微垂首而立。
梅若华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阁前的夏荷道:“进来。”
夏荷立于阁中,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梅若华,梅若华有些诧异且很生气,心忖: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夏荷怎么回事?苏先生于此,她竟然如此直视于我,好没规矩,不会呀,夏荷不会这样,难道夏荷中邪了?
梅若华眉眼一压,两眼光影灼灼,冷声道:“何事?”
苏谨言也感到很是奇怪,哪有下人如此看着主子的。
梅若华心中明显压着火,很是不快,夏荷却微微一笑:“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苏先生惹你不开心了?”
苏谨言无故中招,他有些懵逼了。
“胡闹,如此胡言乱语,跪下。”
梅若华一愣,难道夏荷真的中邪了?她竟然如雪剑一样唤她姐姐,还如此不懂规矩,竟然调侃她和苏先生,这简直是反了。
夏荷唤她姐姐,梅若华自是不会生气,还有一丝欣喜,可她调侃梅若华和苏谨言那可是以下犯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呀!
夏荷难道是活腻歪了,跑来找死吗?
夏荷眸眼泛雾,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她看着梅若华跪了下去。
梅若华朝夏荷走去,她神情凝重,夏荷是不是疯了,这事透着古怪。
梅若华怀疑眼前是一场梦境,可她知道这并非是梦,梅若华离夏荷不足一尺驻足,看着垂着头低泣的夏荷,她足足站了半盏茶时,梅若华仍是未平复心情,夏荷怪怪的,真的让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