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来不及多想,李相言拉着苏谨言坐了下来。
“喝茶。”南宫文轩推杯而至苏谨言的面前。
“春悟茶,”李相言端起茶盏,他冲苏谨言笑着,“今日可是托苏兄弟的福,这春悟茶应是好久没喝了。”李相言说完吹了一口茶水,继而言道:“应该有十年了吧,那时喝春悟茶还是托了小侄女的福。”
十年,那确实有些久了。
香气早已扑鼻,清香满屋。
苏谨言不由得望了望杯盏中的茶水。茶水翠绿,水色清纯无泡沫。
确为好茶!
李相言显得很开心,像个话唠,浅酌了一口茶水,笑道:“香,入口纯糯,纯而不沾,香甜可口,好茶。”
南宫文轩端起了茶杯,李相言话语连连,他似而未听,神色平静,用杯盖拨弄着茶水,还用嘴轻吹茶水。
水纹条条。
李相言见苏谨言还未端起茶杯,他似乎显得有些急,催促道:“苏兄弟,快喝呀,再不喝,茶水凉了,可就没这么香了。”
苏谨言笑笑,他端起了茶杯,浅酌一口,还真如李相言所说,香甜可口,香是真香,闻之本已香气扑鼻,入口香味浓浓,甜却是浅甜,茶水涩中带着一丝丝甜味。饮之,让人回味无穷。
李相言今日与苏谨言一路谈来,两人是相谈甚欢,苏谨言虽无卖弄之意,短短话语,见解独特,让李相言深深折服。
大师兄拿出了珍藏已久的“春悟茶”来招待苏谨言,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逍遥居三万多门徒,能喝上南宫文轩的“春悟茶”的人不超两手之指。
这“春悟茶”并非随处可见,喝一次就少一点,千金难求,就算十万两金,这“春悟茶”只怕是这片天地无处可求。
南宫文轩竟然拿来招待开封城曹门大街祥林雅舍书铺的店老板苏谨言,李相言怎能想到。
李相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苏谨言,可他看不出什么来,即使他看出苏谨言在修行,可也只是一个炼气的修士,这样子的修士在山上多了去了。
李相言可是四岁入了二境,南宫依依更早,三岁入了二境。当然,并非李相言的天赋不如南宫依依的天赋,而是他比南宫依依修行的晚。
苏谨言已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这时候才是炼气期,会不会太晚?
大师兄用“春悟茶”招待苏谨言,李相言既惊讶又感欣慰。他还是有点眼光的,虽他看不出来苏谨言的天才独特之处,可他知苏谨言在凡尘非是池中物。
李相言端杯一饮而尽,起身告退。他知晓大师兄有话想单独和苏谨言而言,放下茶杯,笑道:“苏兄弟,依依快回来了,我得出门迎迎她。你和大师兄先坐坐,我去去就回。”
……
李相言离去,苏谨言与南宫文轩相对而坐,他并未感到拘束不安,他敬重大儒先生,可非卑躬屈膝。
南宫文轩不语,苏谨言自是不语。
苏谨言知道,今日既然是南宫大先生想见他,这话自是由南宫大先生先来问,南宫大先生不急,苏谨言何急之有。
南宫文轩喝茶,他也喝茶。
喝茶就是了,这“春悟茶”确实好喝,半杯入肚,神清气爽,气血流畅,令之神采奕奕。
喝茶,苏谨言不光是喝茶,脑海里不停地想着事情。
想着,想着。
苏谨言感觉周围渐渐的出现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无声无息,大象无形,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凝滞,似乎在这一刻,周围的时间和空间都停顿了下来,整片天地只剩下他一人。
苏谨言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之地。那一片天地茫茫无野,一望无际,云海苍茫,日月无光。
苏谨言的面前有一把剑,剑是立着的,似插在地上,可又明明剑离地还有一寸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