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蔓延过来了。
耶尔直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你杀你的,那是你的自由,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给雌虫继续试探的机会。
后面他们都不再说话,被唤醒的夜色再度沉沉地、温馨地沉淀下来。
耶尔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中断了这次莫名而起又莫名而止的夜间闲谈。
“好了,已经很晚了,休息吧。”
半小时后。
耶尔掀开被子,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看着旁边同样没睡的雌虫,一脸无言。
“这么干耗着不是办法,还是去拿点药吃吧。”
他起身按亮灯,掀开被子下了床,拉开床头的抽屉。
不大的空间被各种药剂塞满,耶尔蹲在那里停了一分钟,才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后,从里面把安眠药拿出来。
他的睡眠一直不大好,是因为小时候睡着睡着就会被抓起来揍一顿,精神逐渐敏感和紧绷,突然有一天就发现再也睡不着了。
摆脱了那种高压环境后,安稳的睡眠也依旧没有回来,每次吃安眠药前都会哄着自己做心理准备,这么十几年过去倒也习惯了。
他又起身接了两杯热水,将其中一份药和水递给雌虫。
“都已经快天亮了,还好幸好还在周末,不用上班。”
想起什么,耶尔蹙起眉,“不过明天下午预约了一家新的医院,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
“能不能……”将药吞下,西泽神情犹豫,抿了抿唇还是吞下了后半句话。
“什么?”正要上床的耶尔抬眼看他,“你说。”
西泽蹭了蹭鼻尖,似乎觉得这个要求很不合理,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能不能,抱一下?”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滞了,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擂鼓般的心跳打乱了他对时间的判断,可能已经有好几分钟,也可能仅仅只过去了几秒。
“不行就……”
“好啊。”
耶尔思索了一下,爽快答应。
虽然不知道雌虫为什么提出这个请求,但经历了剧烈的痛苦之后,或许确实需要一个拥抱,才能安心睡着。
那双金眸先是低垂着,听到他答应后又倏地亮起,像是期待着抚摸的狗勾。
明明是雪豹一样凶悍冷硬类型的野兽,却不知何时收敛起了强烈的攻击性,等耶尔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默不作声的驯服和温顺。
他伸手插入雌虫蓬松的白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指腹偶尔擦过柔软眼尾,留下一道浅粉的痕迹。
恐怕连西泽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被这样弄的时候,他脸上就会出现一种恐惧和渴望并存的微妙神色,不怎么明显,但耶尔就是能明白。
雌虫靠近耳朵的地方擦破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刚才都没发现,耶尔的指腹用力按压了一下,“疼吗?”
西泽茫然地看他一眼,无知无觉地往他手心蹭了蹭,像被抚摸舒服的猎豹一样发出含糊的低哼。
耶尔轻笑一声,视线却不由自主移到雌虫颈间,那里有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环,将脆弱又敏感的咽喉死死卡住。
这东西……
那次争吵过后,他们再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但雌虫不可能已经不在意,就算收敛了锋芒,他也不可能甘愿自断脊骨,俯身做什么狗屁雌奴。
到底要怎么弄掉这个东西?耶尔眉心紧蹙,但只略略出神了一会。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雌虫安抚下来。
他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无措,张开手臂换了几个姿势,感觉都不太对,“嗯……要怎么抱?”
耶尔感觉自己好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鸡妈妈,而眼前可不是什么小鸡仔,而是能几口吞下他的壮硕雄鹰。
他十分成功地将自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