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教室里只剩下低声的啜泣,因为盍山不准他们声音大了,说吵到她耳朵了。
“小杂种们,我可是为了你们好,身为祖国的园丁,如果不好好教导,你们这种垃圾出去只能是社会的败类,地沟的老鼠,粪坑的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盍山苦口婆心,深切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陈温书:“……”
小畜生们:“……”
小畜生们挤作一团,顶着猪头对她怒目而视,你都叫我们杂种、垃圾、老鼠和蛆了,还敢说好好教导!
“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是不是,来,再来!”她虚挽了挽袖子,上前两步。
顿时吓得他们心惊胆战。
“呜呜呜呜不是不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了!求你饶了我们吧呜呜呜呜”
“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呜呜呜呜”
盍山一脸冤枉:“我什么时候打你们了?这是污蔑这是污蔑!”
她气的指着小畜生们直跺脚,“我这是情真意切的教育懂不懂?瞧你们跟个文盲似的这都不懂!白瞎了我一片苦心”
教育两句还不过瘾,她又冲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尊师重道懂不懂,没有礼貌的小畜生!”
“……”陈温书瞅着她,对她的武力与性格有了基本的认识,本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富家大小姐,结果是个豪爽耿直的黑道大姐大。
她踢着踢着上了瘾,一遍不够两遍来凑,陈温书看的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样下去真的不会打死他们吗?
“何老师……”
盍山回头,目光中带着纯良,陈温书松口气:“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
陈温书拉上教室门,快速的将她带到边上,左右看了看,张校长还没来学校,另一个是高老师,她在楼上上课。
“何老师!你听我说,现在你马上离开!”他神色焦急:“不要走村门口,直接去学校后山,那里有座山崖,大概有三米高,你往最左侧那棵歪脖子底下摸,有一根枯藤,你就顺着它往下爬,往外面跑!听明白了吗?!”
他语速又快又急,眼里还带着恐惧。
盍山想开口拒绝,却被他推着往外走,看他眼睛都红了,泪水开始泛滥。
“陈老师……”
“你听我的!你根本不知道这群畜生有多可怕!你打了那些小畜生,他们会杀了你的!”
“你根本不该来这里!你知道你来之前有多少女孩子死在这里了吗?!”
他浑身颤抖的将事情抖出来,期盼着这个女孩儿能够立马离开逃过一劫。
盍山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真的是个魔鬼。
铁石心肠的那种。
她停住脚步,任由陈温书在背后怎么推都推不动。
嘴皮子上下一碰说的话都是虚无缥缈的,还得动真功夫,所以她转身,手擒着陈温书的手臂,腰腹下蹲,轻轻松松的将人举了起来,还快乐的转了两个圈,然后向上一抛。
“呃啊—”
陈温书的震惊尖叫卡在喉咙里,被上抛时,他横着身子在空中与一双同样震惊的眼睛对视。
哦,原来他被抛到了二楼水平线,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高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