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先别说这事儿,以免隔墙有耳,还有,被佛手那老鬼坑了的事情,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你们记住了,人心叵测,同道中人,更应该提防,更应该留个心眼。”
三人都点点头,“师父,您说的是。”
白老爷这句话,又让三叔想起了过年回家的路上,被朱光庆做局算计的事情,心中暗暗感叹,何止是同道中人应该提防,就连身边的同门师兄弟,也得防着!
三叔当时就想,要不要找个机会,单独和白老爷说一说这件事,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朱光庆是自己的同乡,而且那一次,他也没吃亏,反倒是朱光庆,将全部钱都赔了进去,就放他一次吧,要是说出来,他肯定会被白老爷踢出师门。这就等于和朱光庆撕破脸,以后回到礼溪村,恐怕都不好见面。
白老爷这时又说:
“现在是正月十二,胡长征和刘秋菊还没来,这几天你们就在这旅馆住下,我带你们去长沙的各个地方走走,先熟悉一下这边的各种地方和人事,以及风俗习惯什么的,等人齐了再做几个大局,在长沙这边大捞了一笔,然后就离开。”
三人点点头,都说知道了。
随即,白老爷让我三叔下去旅馆前台,另外开三个房间,让他们三人住下。
开完房间之后,又吩咐他们三人,各自回房,洗个澡,然后再一起出去吃晚饭。
等朱光庆和张跃才都各自回房了,白老爷却将我三叔叫到他的房间,对我三叔说:
“玉袁啊,过年这一段时间,也就十几天,连一个月都不到,你的成长却让为师感到惊讶不已。无论是思维上,还是行动上,你现在都已经不算是个新手了。”
“为师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成长得如此迅速的?”
想起刚见面的时候,我三叔还是呆头呆脑的,木薯那样,现在却变得沉稳而谨慎,心思细腻无比,白老爷对此,确实很惊讶。
不过,他若是知道我三叔过年回家这一趟,经历过朋友的做局,兄弟的冷漠和反叛,应该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时间并不能让人成长,但是经历能够。
这十几天时间,我三叔经历了太多了。
白老爷又说:“现在光庆和跃才都回房去了,这里就我们师徒二人,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可以和为师说说。”
我三叔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惊讶,师父这眼光,还就真毒辣!刁钻!
刚见面,竟然就被师父他老人家摸透了心思!
三叔咬了咬嘴巴,又犹豫要不要把朱光庆的事说出来,不过最后还是笑笑,说:
“多谢师父关心,不过徒儿并没什么心事。”
白老爷听了这话,目光深沉,看着我三叔,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突然说道:
“想当年,我和佛手是很好的搭档,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他分开吗?”
三叔说:“这徒儿确实有点好奇,只是不敢多问。”
白老爷说:“说给你听也无妨。”
“佛手那老鬼,就是一条白眼狐狸,想当年我们一起去做了个大局,转了不少钱,他为了独吞,竟然用计某,将这个局爆出来,还让我背这个锅,搞得我现在,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得四处逃跑,不敢在一个城市停留太久,这笔账,老头子我一直都记在心上,至今依旧不能释怀。”
“哎,差不多十年的搭档啊…就这么,为了独吞一笔钱财,就毫不犹豫把我卖了…”
白老爷叹息一声,苍老的面容,就如霜打的老树皮,带着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