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她今天的气消了呢?
明天他还带她出来吗?
回去的路上,岁樱一直在纠结这个气到底什么时候消最合适。
可惜路程太近,她都还没想好呢,车子就开到了家门口。
之前岁樱还觉得坐轮椅挺方便的,两次出门后发现,从后备箱搬进搬出不说,还要撑开又收起,费时又费力。
副驾驶的门从外面打开,陆霁尘朝她伸手:“下来吧。”
看见他额头沁出的汗,岁樱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不知是他那张脸让人气不过三秒,还是说对喜欢的人根本就下不了狠心。
岁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坐到轮椅上以后,岁樱低着头:“你真不觉得我累赘吗?”
她是咕哝的腔调,陆霁尘在她身后没听清,他弯下腰,脸低在岁樱头顶上方:“什么?”
岁樱没好意思说第二遍,“没什么。”
把岁樱推到客厅后,陆霁尘再出门去车后备箱拿购物袋。
等他回来,岁樱已经自己从轮椅挪到沙发里坐着了。
耳边是塑料袋的哗哗声,岁樱看着他把东西一一从袋子里取出,再一一归类放进冰箱的冷藏或冷冻。
“零食是给你放卧室吗?”
岁樱忙收回视线:“不、不用。”
厨房离客厅也就五六米远,陆霁尘刚刚抬眼的时候还见她看过来,结果话一问出口,她就转回脸。
陆霁尘从袋子里拿出一串葡萄后,又看过去一眼。
女生的心思,他是真的不太懂。
若说她不生气了吧,话比之前明显少了很多。
若说她还在生气,可还愿意理他。
是还在生气,但又没有完全消气的意思吗?
陆霁尘一边想着,一边用剪刀将葡萄一颗颗剪下。
哗哗水声响着,水声一停,岁樱忙将手机卡到旁边。
“现在饿了吗?”
陆霁尘将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几上。
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好汉岂能为了‘保温桶’折腰。
“不饿,气饱了。”
前一句回答,后一句表达。
陆霁尘有点想笑,压下差点上翘的嘴角,他再次郑重其事地道歉:“是我的错。”
他从漂亮的玻璃盘里捏了一颗葡萄递到她面前:“不要生气了。”
葡萄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很漂亮。
但却不及他粉粉的指尖,让人垂涎。
看着离自己不过十公分远的那颗紫红色,还有他指甲上漂亮的月牙,岁樱把脸凑过去。
连着葡萄,和他的拇指指尖,一起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