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布偶娃娃都是第一次打架,上面那只尽管面色通红,也抵不住动作直进而疯狂,咬得被抵在墙上那只逃也逃不开。打架愈发激烈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同摔进了浴缸里,掀起了水花,水花阵阵。
打架这种事情不是一两个小时能解決得了的,从浴室到墙壁,又到床上,打了也不知道几架。最后,打赢了的布娃娃面带羞涩,紧紧地用四肢缠着对方,犹如饱餐了一顿,非常餍足。打输了的义愤填膺,手指都抬不起来一下,欲哭无泪。
翌日,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宁绥总算清醒了过来,身体只觉得十分沉重。
侧头一看,季大少爷双手双脚并用地禁锢着他,季郁呈的脑袋还埋在他颈窝,一呼一吸之间,热气打在他的侧颈上。
用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晚,醒来身体能轻松才怪!
宁绥虚无地看向天花板,缓了会儿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脑子总算得以重新运转,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放下了。
两人都没穿衣服。
万一周姨此时推门进来收拾,场面一定非常尴尬。
宁绥爬起来勾自己散乱在地上的衣服,但刚支起来上半身,腰就一酸,差点没把他整趴下。
想到昨晚是谁非拖着他的脚踝往后拽,要打好几架,他忍不住报复性地把身边的人的漆黑头发揉成鸡窝。
虽然头发被弄得乱糟糟,但季郁呈那张脸还是赏心悦目。
他醒转过来,见宁绥要爬走,下意识伸手一捞,又把人捞了回来,神采奕奕道:“绥绥,早。”
宁绥差点就要爬出被窝,又被一下子拽了回去,顿时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有气无力地趴下去就地咸鱼:“早。”
本打算就这个姿势歇会儿,却没想到感觉季大少爷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又起了变化,宁绥:“……”
宁绥慌张地推开他:“大白天的,得赶紧起来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季郁呈有些羞涩地道。
小妻子怎么这样,说得他像是什么急色鬼一样,但是人面対心爱的人的时候就是容易起反应,这根本无法控制……
他又把宁绥抱紧了点,不过只是满足地抱着,没有任何动作。
昨晚的事情像是一场梦,要不是此时床上还一片狼藉,季郁呈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宁绥。
虽然患得患失的一颗心脏终于被宁绥昨晚的告白稍稍抚平,但没有安全感仿佛刻在他的骨子里,他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
思索了下,他幽幽地対宁绥道:“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昨晚已经把我吃干抹净,以后不能动不动就说什么不要我的话。”
宁绥:“……”
颠倒黑白是季家的什么祖传技能吗?!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
宁绥放弃争辩,说:“房间很乱,你放开我,我要起来收拾下。”
浴缸里的水全都溅了出来,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上的东西也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季郁呈将他抵在墙上时,他依稀记得自己还拽掉了浴巾。地毯上也……床上也皱巴巴的,两人的衣服和裤腰带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这么一片狼藉,管家和周姨一旦进来打扫,就会立刻知道发生什么。
季郁呈亲亲他的手指:“让他们来收拾就好了。”
宁绥面上发热:“我想自己收拾。”
平时装一装变态吓唬人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得暴露在长辈面前,怎么想都尴尬……
见宁绥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季郁呈立刻起来穿衣服:“我来,你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