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年吧。”
“以前做过?”
“在荣大校园广播站做过。”
“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你这位学长?”
“嗯。”
“那白天晚上都上班,挺辛苦的。”
“还好吧。每天开场前由我分享一篇和话题有关的心情故事,分享音乐,营造氛围,然后剩下的就交给学长了。”
“你们一起合计谈话主题?”
“呃没有,都是我选什么故事,学长就做什么话题。”
“那他挺会开导人,挺擅长应变的。”
“是不错。”
“你不同听众交谈?”
“我?”夏琼依又把视线扭向车窗外,“自己都不能度自己,又怎么能够度别人。”
中途,夏琼依提出想要回爱之堡取一些必需品,但遭到了墨宝的坚决反对,说没必要,因为家里啥都不缺,如果不够再买就好。
他恨不得车子飞回家,好让妈咪早早参观他们的家。
“那不就是重复购买,浪费啦。”夏琼依不赞同。
陆泽瑞建议:“等到你去爱之堡的时候,可以顺道带回来。”
“也好。”
当宝蓝色宾利驶入朗恩花园的地下停车场时,墨宝兴奋地介绍:“妈咪,马上就到家啦。待会我们直接从负一楼坐电梯上去,我们的家就在36楼。”
听着孩子说“我们的家”,很显然将她包括在内。
夏琼依不禁一怔,心头些微苦涩。她还有家吗?
孩子本性纯良,非常欢喜她的到来,她仿佛已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希望她也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但家是什么?是心内熟悉安然的地方,让人不再惶恐,行为和灵魂都自由自在自洽的地方。
来到这里,会发生哪些不确定的未知,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的是,在三位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相继故去后,她就像漂泊的流浪者,身心均已无处安放。
吾心安处是吾乡,她的家又在何方?
不想破坏小家伙的兴致,她再次强迫自己看向车窗外,不去想这样难过的话题。
夏琼依未曾作答,让陆泽瑞察觉到她的异样,从后视镜里看出她努力掩饰的忧伤,故而他并未急于打开车门。
墨宝心急火燎地,拉着夏琼依,“妈咪,快下车啦,我们回家!”
夏琼依努力控制自己开始涨潮的心绪,唇角牵强地扯起,勾住了孩子的小手。
陆泽瑞锁了车,脚步缓慢,跟在后面,视线锁住小女人瘦削挺拔的背影。
仿佛只是“叮”的一声,电梯就来到了36楼。
门打开,先后进入,墨宝就拽着夏琼依的手臂,让她蹲下身,凑到她耳边,拢着她的耳朵,秘密地说:“妈咪,我告诉您密码,是我的生日哦,我们先来录指纹,然后请您来输入密码。”
“这些你都会?挺劳道的。”按程序照做之后,夏琼依同样秘密地对着墨宝耳语:“嗯,我记住了,墨宝是哪年出生的。”
全部搞定,墨宝就伸长脖子,扯开嗓子,冲里面喊:“张奶奶,我们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