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咬着下唇,没有回答贵霜的问题,但眼眸中却有光芒摇摇欲坠的模样,令贵霜不大高兴地俯身抬手掐住她的面颊,“松开。”
既然得不到那个有趣的小花瓶,那就只能让圣女暂时兼任这一事。
碧蓝的眼波里划过几分遗憾。
贵霜看见苏挽秋眼底的挣扎,却没有松开咬住的唇瓣,然后贵霜就去摸旁边桌上的软鞭,轻笑一声,同她道:
“既然这般喜欢咬——”
“那就别松开,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让你更疼。”
软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且急且缓。
似乎任由主人的心思而定。
中途停下的时候,贵霜倏然道,“虽然你这次的计策还不错,但在大宗火器营的那枚暗棋,拔得太早了些。”
倘若不是用来给沈惊澜和沈景明布这场离间计,而是能够真切将图纸送到大衹,那他们的士兵在战场上,也不必再畏惧大宗的火器。
苏挽秋急促地呼吸着,似乎在平复自己疼痛中的心跳,她努力将注意力从叶浮光的死亡上挪开,好一会儿才喑哑地出声回答,“那枚棋没有路可以走了,大宗将火器营看得很紧,即便大衹在草原上发现了几处矿,但想要生产出和图纸上一样的东西,也不可能。”
中原的火器一步步发展。
却始终没有流露到外境,可见管控之严厉。
但贵霜却不这么想,她们能够做出□□扰乱大宗的货币,为招揽军队揽财,为何就不能做出火器?又或者是拿到成品?
她很轻地哼笑了声,“总之,我该得的礼物没了,我的棋也被你浪费一颗,圣女准备如何补偿我?”
苏挽秋讨厌她这幅野蛮不讲理的样子,虽然叶浮光的死并非她本意,可是这出离间计却是最好的效果,她张嘴想回答,结果面前人却猝不及防地转了下手腕,软鞭如蛇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上她的肌肤——
“啊!”
贵霜眉目弯弯,很轻地喟叹,“我好像没让你走神。”
她指尖转了转金属鞭柄,慢悠悠地笑道,“圣女似乎得陪我换一种玩法了。”
……
沈惊澜断水断食的第三日——
皇帝亲至岐王府。
他命禁军将沈惊澜从屋里押出来,训斥她毫无沈家人风骨,有损门楣,不堪为沈氏子孙,同时还让身边的宫人将叶氏的尸身葬于棺椁中,并且让岐王府中的管事和下人们从今日开始操持叶氏的丧礼。
宫人带来的是乌木沉棺,仅次于皇家的金丝楠木。
他好似觉得自己已经退了一步,虽然没有同意让叶氏以侧妃的身份入皇陵,但能够赏下棺椁与陪葬品,就已经是他对沈惊澜低的头,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朕勉强承认她是清白的,也可以对她身上的疑点既往不咎,劝你见好就收。
沈惊澜面色略显苍白,风吹过院落时,衣衫下的她显得有些形销骨立,她眼中浮现几分讥讽,却拱手道,“臣替叶氏,谢圣上隆恩。”
皇帝本来也很怀疑叶浮光的死有蹊跷。
但这几日看岐王府一蹶不振的模样,想到沈惊澜从前把人当眼珠子疼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荒谬的结论,因为他一贯对叶氏苛责,加上派来的人太过凶恶,叶氏害怕牢狱之苦,选择了自尽。
以她的蠢样,做出这事倒也并不那么令人意外。
可是见到沈惊澜这幅仍有冤屈的模样,他那点微妙的内疚消失,转而变成怒火,“你这是什么神情,阿澜,你对朕已生怨怼?”
皇帝如此怒斥,却放下心来。
从前他对沈惊澜多有忌惮,觉得她心思深沉,还暗自拉拢朝中势力,即便燕城之战大败,他还是不愿她醒来,甚至想用药物控制她。
直到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