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的灯光在他额间投下几缕刘海,标准的桃花眼,时而冷淡、时而轻佻。
他的五官自是英俊,绝非是许然的苍白病弱,也不同于何思礼的清远云淡。他的眉眼轮廓间,透着几分硬朗的气质,有人间烟火气。
陈西泽摆弄着她的手臂,弯曲和拉直,调整着纱布的宽松度。
他如此认真的表情,让薛梨感觉自己好像砧板鱼肉,被他随意操刀,不由得…又红了脸。
陈西泽漆黑的眸底没什么神情,甚至没看她,漫不经心道:“又在意|淫我。”
薛梨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干咳了几声,脸颊越发红透了——
“没有!”
陈西泽放开了她,回身将碘伏和纱布放回柜子里。
薛梨目光追随着他清瘦的背影,尴尬地岔开话题,小声说:“领导,你…不夸夸我啊?”
“夸你只是皮外伤,没有脑震荡?”
“夸我给夏日晚会争取到一员大将呀!许然真的超级火,他来夏日晚会唱歌,肯定能给我们带来不少观众和线上流量。”
陈西泽没有回应,气氛有点冷。
薛梨坐在冷冰冰的桌台上,自顾自地八卦:“你知道那个体院的男生为什么揍他吗?”
“没兴趣知道。”
薛梨偏要跟他说:“谈三年的女朋友,喜欢上了许然,说分就分了!不过他真的很帅,这么帅的男生,要来跟你争夺校草之位哦。”
她将手握拳比成话筒形状,举到他嘴边,“请问前校草陈西泽主席同学,你会有危机感吗?”
“有。”
“哇!”
“我的手下因为他,变得更脑残了,团队越来越不好带。”
“……”
陈西泽没理会小姑娘的龇牙咧嘴,垂眸睨着她单薄的身子:“除了手肘,还有哪里受伤?”
薛梨听他这意思,似乎要把她所有的伤口都免费处理了,既然能趁机白嫖,薛梨自然不客气,问道:“痛经,能治吗?”
“不能,自己吃布洛芬。”
“没钱,买不起。”
“……”
陈西泽将自己的医保卡递给了她。
薛梨惊喜地接过医保卡,“能提现吗这玩意儿?”
“能治脑残。”
“……”
陈西泽拿的是省队的薪资,自然也有五险一金,薛梨不客气的收了卡,又捂着肚子道:“最近肠胃好像也不太舒服。”
“卡里没多少钱,痔疮手术做不了。”
她被他呛了一下,反驳:“谁痔疮!我没有!”
“没别的问题,现在可以走了。”陈西泽下了逐客令。
小姑娘似想起了什么,赶紧脱了外套,露出了光洁而纤瘦的胳膊,将手臂伸到陈西泽面前,“这里,有个蚊子包,又让我挠破皮了。”
陈西泽看着小姑娘这副“不薅羊毛不罢休”的架势,随手从包里取出一瓶清凉油,涂在了她的手臂上。
薛梨顺势夺过了清凉油,揣进书包里:“对了对了,我室友的青春痘,你这儿有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