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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那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祁洲在我公寓门口站了一天一夜,满地的烟蒂烟灰看得我心生厌烦。
他终于忍不住按响门铃,我在手机的监控上看得翻了白眼,慢悠悠地去开门。
瞧他以前那副霸道总裁样没了形,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我也没好气:「祁总怎么舍得来找前妻了?」
他被我的话一噎,有些尴尬。
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最近过得好吗?」
我当然过得非常好,面对他这个渣男不悦起来:「有屁就放!」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话尾绵长,他的眼角竟湿润起来。
「等陈瑜将孩子生下来,我就会赶她走,我们在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你也不用受生产难关……」
「昭昭,我爱你。」
多么深情的告白啊,我转手就把录音给陈瑜。
连着小区保安我都投诉好几遍,陌生人怎么能随意放进来呢?
祁洲后面也来好几次,都被保安赶了出去。
直至工地出事,祁氏破产,我才在新闻里看到他落魄的模样。
先前人人追捧的少爷沦落到人人喊打的街边老鼠,陈瑜在这件事情上可出了不少力。
他们站在街头扭打了起来,如同泼妇烂人。
无人敢上前阻止,就怕一不留神这俩癫公癫婆伤到自己。
陈瑜哪里打得过男人,一踢就倒在地上。
她瞪着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珠子,错愕地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
直到看戏的群众有人惊慌大喊:「地上有血!」
她才面如死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而祁夫人早就扶持起私生子,面对这一切置之不理。
祁洲如丧家之犬受尽冷嘲热讽,债务还没还清就跑了路,债主找上正坐着小月子的陈瑜。
一个女人面对一群男人,下场可想而知。
那日我正值班,听到紧急广播就赶去手术室。
只见陈瑜苍白着一张幼脸躺在白色病床,眼神空洞,身上血迹斑斑,似飘零碎花要随风逝去般。
术后,同事都在感叹坏人作恶,世态炎凉。
医者仁心。
可坏人的心是黑的。
她的验血报告一出来,全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在担惊受怕。
我才知道,陈瑜早就染上某种传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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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院时,身上已经长满小疙瘩,看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