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扶风第一次见他脱下僧袍的样子。
比在庙里的模样成熟许多,可能是因为常服将他的身形轮廓勾勒了出来,无形之中与人添了更多的安全感。
“净心小师傅这是,还俗了?”他修佛,这各地有名的寺庙去的不少,眼前这位实在是佛修僧侣中的一股清流。
就拿签文来说。
大部分有名望的主持在解读签文时,总会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在佛法中,这叫悟性。
一句签文,无非是掰开了碾碎了地扩充几句,很多时候,总给人一种感觉便是: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纯纯讲了个寂寞,全靠香客和信徒自己对号入座。
但净心不同。
他说话很直接,最重要的是,很准。
能让自己发自内心尊敬的人不多,净心师傅绝对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在见到穿着常服的他时,晏扶风实在有些诧异。.qitxt.
“我本是俗家弟子。”娄未白闻言轻声笑了笑,身姿笔挺,神色淡然疏离,便是未着僧袍,也极有禅意。
同在阮羲和还有家人面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待净心小师傅有时间了,可以去我那坐坐,许久未与您讲经论道,倒是有些怀念。”
“晏先生客气了。”
娄未白双手合掌以示感谢。
晏扶风同样如此。
可这一抬手,倒是叫他瞧见了这位腕间的佛珠不是原来那串。
“哦,这一串是我未婚妻为我求的。”
晏扶风弯唇笑了笑。
“珠子成色极好,您的未婚妻确实对您很上心。”娄未白稍一打眼,便心里有数,这话倒也不算恭维。
当然,他会注意到那串佛珠,也是因为,对方原来那串就是他主持的开光仪式。
“谢谢。”
“晏先生是要现在出去么?”娄未白看了眼楼外的倾盆大雨,枝丫倾斜的厉害,他轻轻拧了下眉。
“嗯,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那您注意安全。”
“好的,多谢净心小师傅。”
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去了,他只看到半边黑伞,以及对方隐约在雨幕中的背影。
娄未白回去时,阮羲和刚往铁丝网上放了些桂圆。
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她才抬起头往那边看了眼。
“怎么去那么久。”
“刚才遇到一个以前的香客。”
“每年上香的人那么多,这都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