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看着李郁,胸中愈发愤懑不已。
同样是年轻一辈,江羽狡诈阴险,武艺高强;而李郁却软弱胆怯,给李家丢尽了脸面。
本来李乾心中还有些窃喜,然而看到李郁的表现,心情顿时变得十分糟糕。
李乾语气冷漠地道:“老夫刚才得知,这春旱已久,王越为解救干旱之危局,竟欲借助永宁河水。
如今他所筹划的便是征调民众,在永宁县境内疏通沟渠,
随后,再试图引河之水……”
此事,于我李家而言,乃逆天改命、逆袭王越之契机。
李郁先前心中颇感憋闷,只因那王越与江羽实为一体。
闻得李乾此言,他也洞察到王越此举无异于自寻麻烦。
李郁问道:“家父之意,是要借此兴风作浪乎?”
李乾挥动长袍衣袖,朗声道:“非仅为捣乱,更是欲借机挑起纷争。
汝需布置族中子弟,四散流言,声称此次王越之举乃是扰民败财,盲目行事。”
“更需令各大世家挺身而出,公然反对王越之策划。
一旦舆论沸腾,百姓愤慨,彼等必群起而抵制。
届时看王越如何收拾残局?”
“倘若疏浚水道之事未能妥善处置,那便是他在政途上的一大污点,将成为他难以跨越之槛。
待那时,他妄图更进一步,企图平稳晋升,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郁应道:“家父睿智。”
“家主,大事不妙矣!”
此刻,管家匆忙闯入,面容焦急。
管家停下脚步,神色惶恐禀告:“适才传来消息,昨晚县尉曹正协同叶大壮,一举摧毁了我族在永宁县城所建之飞云宗。”
“凡我李家安置于飞云宗之人,悉数遭屠,无一幸免。
叶大壮等人已叛变投靠县衙,一夜之间,我们在永宁县苦心经营的宗门势力,荡然无存。”
轰隆!
李乾闻此噩耗,脑海中仿佛炸开惊雷,瞬间懵住。
他的心血——飞云宗,就这样毁于一旦。
而飞云宗以叶大壮为首,叶大壮知晓诸多秘密。
如今叶大壮却投靠了王越,此事无疑将对李乾构成严重威胁。
扑哧!
李乾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颓然坐下,眼神空洞,自语道:“可恶,可恶至极。
此必定是江羽的阴谋诡计。
唯有江羽,方有这般深思熟虑。
至于王越,则无此等手腕。”
李郁听见李乾低声自语,不禁后退一步,眼中闪现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