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辞十分认同:“对对对,是这个理儿,肯定是他们说话不压嗓门!”
大婶神秘兮兮:“警察同志,你们想想啊,引弟那孩子连高中都没上,什么工作那么挣钱?盖得起这么气派的房子?你再看看他们家吃的用的,哪像是咱们村里人用的起的?那都是他们卖闺女得来的钱啊!”
顾己问:“卖闺女?”
“可不是么!”
大婶压低了声音:“引弟那孩子这些年就没怎么回来过,偏偏那一年二十九回来了,可她也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的,你们是没见着,当时那么冷的天,那孩子就穿了一件单衣,两只脚上穿的鞋都不一样,而且,我看的清清楚楚,她脸上可都是伤呐!”
顾己问她:“孙引弟大概什么时候到家的,您是怎么确定她脸上有伤的?”
“我看到了呀。”
大婶生怕他们不信:“那年我家儿子回家过年,他在外地工作,早上六点才能到,外头有点风吹草动的我都要起来看看,更别说引弟那孩子敲门敲的大声,而且还特别急,我就出去看了看,看见那孩子冻成那样,我还把自个的棉衣给她披上了,那衣服到现在都没还给我呢!当时应该是四点多吧。”
“孙引弟脸上的伤……”
顾己顿了顿:“你能看出来是摔碰的还是被人殴打之类的吗?”
“肯定是被人打的!”
大婶边说边比划:“那么明显的巴掌印,脸都肿了,谁能摔成那样去!我家外面有盏灯,我看的清清楚楚。”
宋晏辞跟个八卦老太太似的:“那后来呢姐,发生了什么,孙家人怎么做的,为什么孙引弟在大年三十那天会失踪?”
“引弟根本不是失踪!”
大婶又一拍腿:“当晚那么一闹腾,我进来以后也没再睡着,没过多久就听到引弟家里吵架的声音,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啊,主要那孩子实在让人担心,我跟我家那口子跑到墙根底下听了会,你们猜怎么着,那两口子没良心的让引弟走,说什么被人知道她回来了没办法交代,还说什么让她不要回来,万一被人知道了丢人的很。”
顾己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她问:“丢什么人?”
大婶叹了口气,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就……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是引弟那孩子在做那种工作吧,就是那种不干净的工作,警察同志,你们理解吧?”
顾己和宋晏辞点了点头。
大婶继续说:“我们也没听的太清楚,但断断续续也能听出来引弟是偷着跑回来的,不想回去,求着爹妈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她躲一躲,她爹妈不同意,后来天赐醒了,在院里好一顿骂,骂的可难听了,嚷嚷着让引弟滚,都把人赶到门口了,我跟我家那口子当时都想让那孩子来我家了,但他家那德行,谁敢招惹啊,后面听到那孩子一边哭一边求他们,反正,最后好歹也让她留下了吧。”
顾己敛下眼里的冰冷:“那关于大年三十那天的事情,您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这事儿我是从来没敢对别人说过,就怕闹出什么事情来。”
大婶说着,回想当初的情形:“大年三十那天吧,大概早上八点的时候孙家来了一大帮子人,敲门的动静大得很,一伙人冲进孙家要带走引弟,引弟她妈一开始还说她不在,结果天赐跟他爸那父子俩倒好,转眼就把人卖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引弟当时还真不在,所以后来才有的报警这个事。”
“那后来找到孙引弟之后,那些人再回来过吗?”
大婶仔细想了想,肯定道:“没有,没回来,连带着引弟也没回来,从那之后到今天,我都没见过引弟那孩子回过这里。”
顾己想到自己问张所长的问题:“有个事我还想问问您,孙天赐结婚是在这件事前还是后?”
“前面了,天赐当年六月结的婚。”
“孙引弟回来参加婚礼了吗?”
“那没有。”
大婶唉声一叹:“但咱们这些邻里邻居的都知道,天赐办婚礼的钱,彩礼钱,都是引弟给的。”
大婶说到这里,看着面前两个警察的脸色似乎比刚才都严肃了点,她试探着问:“警察同志,引弟那孩子,是不是出事了啊?”
顾己和宋晏辞同时摇了摇头。
宋晏辞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了解了解情况,跟她关系不大,主要是她身边的一个朋友,我们也是例行询问。”
“那就好。”
大婶点着头,又松了口气:“那孩子命苦,可别再出啥事了,倒是天赐跟他爸妈,你们狠狠的关,给他们点教训看看!”
宋晏辞笑着附和了两声。
就在这时候,张所长打电话过来,说是孙天赐的老婆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