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会看看他们脸色不太对,又看到挂在外面阳台上的洗过的小裤子。
“该不会是拉了?”
周宴礼捂着嘴干呕一声,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现在但凡听到相关的词语,他就会自动联想到刚才那一幕。
想不恶心都难。
江会会面露难色和他们道歉:“我以为她今天过一次就不会了。”
她十分配合的省略掉那个字眼。
江会会的到来无疑是将二人从地狱解救出来。她很有耐心,也很温柔,小孩刚睡醒有起床气,她将她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边抱着她,给她唱哄小孩的儿歌。
这不是周宴礼第一次听到江会会唱歌了。
同样一首儿歌,他在家里的录像听到过。那个时候她还没生病,喜欢穿面料柔软的连衣裙,将婴儿车里的周宴礼推到院中晒太阳。她温柔地给他唱儿歌,哄他。
录像者是他父亲,也就是周晋为。
他看见镜头在往前推动,应该是录像的人拿着相机走了过来。
他声音带笑:“下次也唱给我听。”
江会会也笑:“周晋为,你幼不幼稚,小孩的醋你也吃。”
他低头吻她,声音低哑,可那笑却丝毫不变。
宠溺的,带着爱意的,也是幸福的。
“嗯,所以要唱给我听吗。”
-
周宴礼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婴儿时期的自己没有记忆,所以那些片段只能通过录像来反复回忆
。
可当某一天,这个场景成真。他终于得以亲眼见到。
是健康的江会会,是还活着的江会会。她唱着他们都想听的儿歌。
好不容易把盈盈哄安静了,江会会正要抬头说些什么。
却发现那两个人全都以一种有些复杂,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尤其是周宴礼。他的眼神里似乎还掺杂着悲伤。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悲伤,是人类镌刻在骨子里的一种天然情感。
因为过于天然,所以才更难被剖析。只有当事人才明白的一种感觉。
没什么好难过的。周宴礼想,这样的机会以后还多的是。
这一次,他会让江会会长命百岁。
江会会却没能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在他身旁坐下:“心情不好吗?()”
她今天是散发,齐刘海遮住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近看,那张脸瞧着就更乖了。
鸦睫纤长浓密,在阳光的映照下,竟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周宴礼又恢复到他平时那个没正形的懒散模样,笑着调侃她:你怎么唱个儿歌还跑调。?[(()”
江会会脸一红:“跑跑调了吗?”
“都跑到南美洲去了。”
她脸更红了,想到刚才那丢人的一幕。光顾着哄盈盈了,忘了还有其他人在。
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周晋为,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她又急忙避开视线,头埋得很低,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就地埋了。
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周晋为上扬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