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红旗大队开始收小麦。
太阳炙烤着大地,金黄的麦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沈棠开着拖拉机负责将麦子运到大场里,用石碾进行脱粒。
身为保健员的宋禹衡不用再参加这样的劳动,但他的事情也不少。
每年收割小麦,总会有不小心被镰刀伤到的人。好在大多都是划破皮,给止血包扎一下就好了。
“何为望诊,望诊须从哪些方面入手?”
宋禹衡正在考问学生们背诵的情况,院门就被暴力重开。
“宋知青,你快看看,苏知青流了好多血。”
樊仁美背着苏云舒进来,身旁还跟着两个女知青。
趴在樊仁美背上的苏云舒面色惨白,左边裤腿暗红一片,还有血在滴。
等待抽查的三个小孩面面相觑。
宋禹衡推开卫生室的门,示意樊仁美将苏云舒放在诊室的小床上。
他伸手挽起苏云舒的裤腿,小腿一片鲜红。
“建强,清洗伤口。”
被点到的建强绷紧了小脸,去药房拿了酒精棉和镊子过来。
樊仁美看着建强,迟疑道:“宋知青,让小孩子来吗?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只是清理伤口。”
宋禹衡摆明了不插手,樊仁美只能让开。
酒精棉触碰到伤口,就是一阵刺痛,苏云舒从昏沉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自己的伤口。
她割麦子时一个跑神,镰刀撞在土块上转了方向,直直就落到了她腿上。
当时就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她又惊又怕,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来的路上她其实已经有了意识,但因为不想走路,就一直没出声。
“你干嘛。”
看到是建强在清理伤口,她立即坐起身,收回了腿。
她还想借着这次机会,跟宋禹衡多接触,培养感情,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就打发了。
“躺下。”宋禹衡冷声道。
苏云舒委屈:“禹衡哥,我想让你帮我处理,小孩子懂什么。而且他下手好重,我疼。”
建强夹着酒精棉不知所措。
他刚下的力道分明不重呀!
宋禹衡没理会苏云舒,示意建强继续。
“禹衡哥。”
苏云舒再一次躲开,让建强的动作落空。
宋禹衡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