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姑娘们每日所学丝毫不比少爷们轻松,除了请了当今大儒给几位姑娘授课学业,另有专门的琴棋书画师傅及针线活的绣娘授业。
霍府家教严苛,对府中姑娘的教导格外用心,甚至还专门聘请了从宫中放出府的老嬷嬷给几位姑娘们教导规矩,无论是学识、见地、才艺甚至一言一行,都要做到满京典范。
不过,这同一个老师交出来的学生,各有差异,有的人成绩精湛,有的人却是个付不起的阿斗,有的人天资聪颖,有的人刻苦耐劳。
譬如,府中便有传言,甄家表小姐天资聪颖,乃是遗落在人间的一枚沧海遗珠,其才情便是连二老爷都称赞不已。
而霍家二姑娘虽是名女子,却刻苦耐劳,院子下人时常瞧见二姑娘练习作画抚琴到深夜,霍家二姑娘资质虽不算最佳,但凭借着自身的刻苦钻研,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其才情足矣跟表姑娘能够相提并论。
大姑娘处处优异,在言行规矩上更是独树一帜,非但在霍家,便是在整个京城,其德行举止都可以说得上是受众人称赞的,不愧是霍府的嫡长女。
至于那个扶不起的阿斗,菱儿每每说到此处便开始闪烁其词,想都不用想,纪鸢便知说的约莫便是洗垣院里的那个刁蛮任『性』的三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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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几日纪鸢前来给尹氏请安时,瞧着尹氏稍稍有些心事儿,一问,尹氏却左顾而又言他,随即不『露』痕迹的将话题给引开了。
纪鸢见状,心下忽而有感,怕是此事又跟她们姐弟俩有关吧。
当即,纪鸢蠕动了下嘴唇,想要问出口,可见尹氏特意有所隐瞒,又一时不好发问,只将心事儿隐了回去,终究没有问出口。
出来的时候,瞧见潋秋正好亲自端了个托盘从院外进来,纪鸢只熟络的上前招呼道:“潋秋姐姐,这是打哪儿来?”
潋秋远远的朝纪鸢福了福身子,笑道:“昨儿个夜里小丫头粗苯,将姨娘的衣裳送去浆洗的时候不甚将姨娘往日里时常佩戴的一枚五彩宫绦给一并送了去,那宫绦是以往老爷赠的,姨娘十分爱惜,我怕浆洗房哪个不长眼给弄坏了,这不一早便亲自取了,顺道将姨娘的衣饰给取了来···”
纪鸢顺着托盘看去,果然便瞧见一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上摆放着一个五彩丝系成的珊瑚长穗宫绦,大抵是旧了的缘故,看上去颜『色』褪了很多,并不如何起眼。
纪鸢见了心下诧异,嘴上只道着:“还是姐姐心细,姨母身旁有姐姐这般能干的,想来姨娘往日里省心不少。”
顿了顿,纪鸢四下瞧了一眼,向潋秋走近了两步,犹豫了一番,问道:“姐姐,这几日我见姨母镇日眉头紧锁,心思烦忧,姐姐可知姨娘此番是为了何事?”
来到霍家的这些日子,纪鸢日日都来了洗垣院给尹氏请安,尹氏还差点将潋秋给了纪鸢,两人倒是日渐熟络。
思及自此,纪鸢只掏空了心窝子道着:“不瞒姐姐,其实自从这些日子我跟弟弟来到府上,眼见着姨母日日为我俩『操』心,心中甚是内疚跟不忍,先是娘亲,又是咱们姐弟,眼看着姨母愁得都白了几根发,倘若姨母再为了我们的事儿平添烦忧,倒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倘若此事与咱们姐弟有关,倘若姐姐知晓内情,还望姐姐提点一二···”
纪鸢一脸感激的看着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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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秋望着纪鸢,见她小小年纪,难得心思玲珑,好半晌,只叹了一口气道:“姨娘这些日子约莫在为着表姑娘入学的事儿烦忧吧···”
“入学?”纪鸢一愣。
潋秋想到这几日尹氏的愁眉不展,只缓缓点了点头道:“姨娘见表姑娘跟表少爷两个镇日被拘在竹奚小筑,唯恐苦闷无趣,又想着表姑娘跟府中几位姑娘年岁相差无几,府里的姑娘日日潜行学习,而表姑娘···姨娘便想着想要去向太太求情,只是···”
说到这里,潋秋话语顿了顿,抬眼看了看纪鸢,踟蹰片刻,方继续道:“当初表姑娘跟表少爷入府时,姨娘恳求太太时着便实费了不少心力,眼下姨娘正愁苦着如何跟太太张口···”
原来果真是为了纪鸢的事儿。
尹氏想要请求太太,将纪鸢一同送去给几位姑娘们当做伴读,可是,眼看着鸿哥儿又快要到了年纪,届时···一茬接着一茬。
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才好。
这是尹氏身居太太身边多年,仍然能够受其信任的缘故,尹氏还是十分了解王氏的,所以,才这般愁苦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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