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醒,杏眸里含着点懵懂和迷茫,让薄斯年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收回手,笑容温柔自然,“我怕你的头发沾掉你伤口的药膏。”
“谢谢。”
明溪眼眸黯然,想到些许不愉快。
她脸上是被林雪薇菱格包砸出来的伤口。
薄斯年替她开车门,外面风有点大,他站在车边体贴的替她挡着风。
明溪很感谢,学长今天帮了自己这么多,出于礼貌,她也应该邀请他上去喝杯茶什么的。
但这个点实在太晚了,不太合适。
“早点休息,我还得回去处理点工作。”
薄斯年及时开口,替她解了围。
“今天谢谢学长。”
“跟我不用客气,回头见。”
“嗯,路上小心。”明溪站在原地挥手。
而此刻。
跟了一路的黑色宾利,静静潜伏在黑夜里,像一只随时会暴起的野兽。
车内的低气压更是要把人冻僵。
周牧冷汗淋漓,觉得屁股下的不是座椅,而是刑具。
第一次把如坐针毡这个词,感受得如此之深。
他们从薄斯年家一直跟到清水湾,偏偏这个男人不知死活,停车后还在车内亲吻少夫人
他刚刚都怕傅总徒手把车砸出一个大窟窿。
眼见着薄斯年上了车,傅总都没有任何动作,周牧越发忐忑不安。
沉默只是暴风雨前的酝酿。
后座的男人突然掀开眼皮,声音又狠又凉:“下去。”
“啊?”
周牧还不明所以时,已经被拉下去,驾驶座上换了人。
隔着车玻璃,男人容颜似画,看不真切,偏一双凤眸雾霭沉沉。
下一秒。
“嘭——!”
一声巨响,划破暗夜。
黑色宾利像一头猎豹,嗖一下冲出去,近乎失智般撞上刚启动的灰色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