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孙绍山最终恢复了理智。看来张泽的治疗还是有效的。
他松开我的手,然后用右手按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左手臂。
他在天人交战。我知道他在努力迫使自己。
孙绍山朝我牵强地笑,他对我说:“你走吧。再不走,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匆匆离去。
车上,我替李萍联系了张泽。张泽说,他已经回到了他的私人诊所,让我们到他的私人诊所找他。
于是,我加了张泽的微信,按照他发的定位找到了他的诊所。
张泽的诊所不在闹市,而在郊外的私人庄园。
庄园周围的环境很僻静,因为是夜晚,还能听到虫鸣。
我推开庄园的木栅栏,里面种了很多菜,还有果树,更有小池养了些鱼。
这不像是个诊所,更像是个农庄。
张泽迎了出来,他穿着休闲服,给我和李萍一人递了一个苹果说:“这是自己种的,刚从树上摘下来,已经洗干净。”
我看着庄园说:“我以为你平时只忙着看诊,没想到还有如此雅兴。”
张泽看着眼前的一切说:“这是个人兴趣,毕竟,工作之余还有生活。我们都应该善待自己。”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同意。我家里的后院也造了一个生态园,但是我没有经验,好些菜都没有种成。以后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
张泽很谦虚地说:“不敢,大家互相学习探讨吧。”
我说:“你这庄园的空气倒是很好,对病人身体有益。”
张泽身心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说:“我打算把这里建成疗养院。”
边聊边走,我们已经来到了诊室。
到诊室落座之后,张泽披上白大褂一下子变得专业。他认真地看起李萍的检验报告。
李萍全程很拘谨,就连张泽给她的苹果,她也紧紧地揣怀里。
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她是怕张泽看诊完之后,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果然,张泽眉头皱起。他神色凝重地说:“李女士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只能尽力尝试,尽量为她延长生存期。”
向来话多的李萍,现在一声不吭。她已经变得听天由命。
我语气恳切地张泽说:“我妈的病,就拜托你了。”
张泽示意我不用客气。他说:“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
我稍稍放下了心。
张泽这诊所没聘请护士,他身边也没带助理,施针配药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整个诊所,除了张泽,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是个哑巴,张泽叫他“万叔”。
我留意到这万叔杂七杂八的事都做一点。张泽说:“别看万叔像个农夫,其实万叔是个扫地僧。平时我不在,万叔可是这里的主力。他的医学造诣也很深,不过因为言语不便,所以影响了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