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意地说了个慌:“也不是太贵,刚好打折,买下来也就几十块钱。”
我怎么能告诉她,我这帽子,买了上千元。我猜李萍从来不敢进那样的店,所以并不担心她会看穿。
果然,李萍眨巴着眼睛,将信将疑地把帽子收下了。她直接戴到头上去。
戴好帽子之后,李萍欢喜得不行。她爱惜地摸了摸帽子的材质,裂开嘴笑着说:“是挺软,挺舒适的。就算到时候没有头发,也不会硌到头皮。”
我微微笑着说:“你喜欢就行。”
照旧是先把李萍送回家,我再回蒋家。
往常我都是看她下车了,我直接就走。但是今天,我在车上,看着李萍用钥匙开门。我打算等她进去了,我再离开。
或许是知道她时间不多了。我怕见完今天就没有明天,所以才想多看她一会。
李萍租的是一个单间小平房。
小平房有些破旧,统共才五平米。活像是以前的柴房改建而成的。
就连上洗手间,都要去附近的公厕才行。
简单的一把门锁,李萍却纠结地开了很久。
最终,李萍犹犹豫豫地问我说:“你要进来坐坐吗?哈,小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坐的。一眼就看到头了。”
她装作无所谓,但是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拒绝。
“行。”我回答得干脆。
李萍明显意想不到,她一副吃惊的表情。我反倒落落大方地微笑着随她进了屋里。
李萍的屋里就摆了一张破落的单人铁床,还有一张发霉的木桌子。
桌下和床底下收着一些生活用品。可以想象,李萍平时吃喝都在这里,生活十分节俭。
我坦然地坐到床上,李萍却越坐越不自然。最后她腾地站起来,表情紧张地说:“要不,我去隔壁小卖店给你买瓶水喝?”
我也站起,对李萍说:“不用了,我这就回去。”我不忍再打扰她。
李萍眼眸里虽有着对我的眷恋。但还是决定让我离开。
李萍把我送出门口,对我说:“莉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要每个星期陪我复查看病。都怪妈不中用。连累了你。”
说到这里,李萍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
她接着说:“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去也行。去诊所的路我认得。转几趟公交就到了。”
“不忙。”我说,并且抚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安抚她的心。
“那妈不送你了。再见。”李萍朝我摆了摆手。
她的动作颤颤巍巍。明明才四十几岁。但是却瘦弱得不行。
我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然后上车离去。
回到蒋家,我第一时间想去看看蒋世天。我想起张泽说的话,对蒋世天的病越发挂心。
这段时间,除了学车,蒋世天也开始对我指点生意上的事。
珠宝收藏投资的事,我也没有落下。一直有在跟进。